沈屺春点了点又弯下腰锄草的余令,嗓音透着股懒洋洋的意味“自然是陪她来。”
“沈大人既然来了,为何不让下属帮一帮令儿。”
“因为他们都不是余家人,不是余家人又如何清除余家的墓。”
沈屺春噙着笑,“金二姑娘,若是没什么事还是快回罢,莫淋湿风寒伤身。”
一个英俊的男人的关心,便不是心仪的人,金凤兰在沈屺春的笑容中,双颊也微微发烫。
只是侧脸看了眼在雨中的余令。
沈屺春让她快走别淋湿,却让余令在雨中。京中盛传沈屺春对余令情有独钟,恐怕也只是误传。
若是真有心,怎么会忍心她这样淋雨。
“令儿,你多保重。”
金凤兰顿了半刻,知晓沈屺春在旁,此时说什么都不好,最后瞧了余令一眼,才返回来处。
锄草这种事熟能生巧,土里面长出的大杆子,直接双手去拔,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余令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此刻天正好也放了晴,没再飘雨。
余令跪在墓前取出了瓜果摆好,点燃了香纸,灰色烟雾中墓碑上的字飘忽不定。
往年她到爹娘的坟前总是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反倒一句话不想说了。
静坐了半晌,余令回头看向沈屺春,发现他神采奕奕,依然紧盯她的方向。
这次出行,若说她没想过趁机逃跑是不可能的,但看沈屺春这样子,是不可能给她任何机会。
“金家有意把他家的金二小姐许配给我。”
见余令看向自己,沈屺春开口说道,“你说她真无意过来,还是金家人打听到我在这里,让她刻意在我面前露个脸。”
余令闭嘴不言,沈屺春却没有识趣地停下来。
“她长得不如你,有你在,我又怎么看得见她,若是故意露脸,那脑子一定不是个灵光的。”
“你说够了没有。”
沈屺春一笑“与你哪有说够的时候。”
余令本想拖着到不能拖的时候再下山,但听着沈屺春说这些污言秽语,不想让她爹娘听到,便径直踏上了下山的路。
“拜祭完了”
沈屺春瞧了眼烧尽的蜡烛,“你与你爹娘提起我了没有”
“我为何要跟他们提起你。”
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提,沈屺春表情可惜,他以为凭借他在她身边出现的次数,她应该提一提他。
“你该知道你就是不提我,我也依然存在你的周围。”
“你存在在哪跟我无关,跟我爹娘也无关。”
“哦”沈屺春长吟了一声,轻笑,“你真那么认为”
认为他与她无关。
拔了半天野草,余令力乏的很,不止身上都是泥腥,她的身上还粘了不少的野刺,手心更是磨掉了皮。
感觉到沈屺春旺盛的谈话欲望,余令闭唇不言,他说什么只当没听见。
一身脏污,上马车的时候余令犹豫了下,不过想到是跟沈屺春共乘,又觉得自己的身上还不算脏。
上了马车,余令自动地坐在了角落,垂眸不与沈屺春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沈屺春扯了扯唇“我带你过来,却得不到你一句感谢。”
“我们是交换。”
那幅画虽然不是她满意的作品,但依然是公平的交换。
离开了山上,余令身上徒地热了起来,滚烫的体温裹着湿透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