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屺春侧着脸看站得笔直的余令,“坐这。”
沈屺春指了指自个身边,余令当然没动。
“马上要到清明,你先在这过,还是出去过”
说着,沈屺春觉得这话不怎么吉利,皱了皱眉,“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去拜祭余家人。”
沈屺春提起清明,余令面色就变了变,听他说完,怔了怔“你愿”
“还以为你会担心我另有所图,会与我辩论一番,再直白的表现你想去。”
“我本就想去,你有什么条件说就是了,是我能接受的条件,我会跟你交换。”
“你觉得你有什么能与我交换”
头枕在手上,沈屺春惬意地打量余令,“本说吃了那几个青团,我投桃报李,带你去拜祭爹娘,你既然说交换,我怎忍拂你的意。”
沈屺春说的话,余令半点不信。
不信他会那么好心,几个青团就愿意让她出水月楼。
他现在那么说,不过是故弄玄虚,想看她心潮浮动。
“我有什么我自己也不知,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你觉得我身上可以拿来交换的事或物。”
“让你心甘情愿地亲我舔我,你怕是宁愿不去拜祭余家人”
沈屺春长吟,似乎在思虑什么要求恰当好处,能让他占到便宜,又能让余令欣然同意。
“你画一张我的脸如何”沈屺春想到了什么,扯唇一笑,“那张画你只画了我的手,既然今天我在这里,你看着我的脸画一幅我如何”
听到沈屺春说“手”,余令下意识地看向了书桌。
上面还摆着那日她动手绘下的画,彩蝶能认出上面有海棠枝干就已经让她觉得惊奇,沈屺春竟然能彻底看出她在画什么。
“我没画过你的手。”
“怎么会没有。”
沈屺春可不喜欢余令嘴硬的样子,倏然从榻上坐起,捏住余令的手腕,把人带到了书桌前。
余令甩不开,发了狠去掐他。
沈屺春低眸,笑道“你挠我手心痒痒做什么。”
说着放开手,余令瞧见他手红了一片,一看就晓得她的力道不是什么挠痒痒。
“你看,”沈屺春指着画,“这是我的手,这是你的脚,你画了我的手。”
余令扫了眼纸上杂乱的墨痕“你看错了。”
“这手上布满脓疮真不是我的手”
余令绘画,画心又画物,她画了水月楼四处盛开的海棠花,浑浊的土地滋养了残缺的花朵,在海棠枝干之中,恶心的手紧紧握着一双腿。
她是真没想到沈屺春竟然能看得出来。
这画她觉得就是谢辞非也不知道她画的是什么。
“你看错了。”
“是我看错还是你嘴硬”沈屺春笑道,却没有继续深究,抬起了桌上的墨砚,“你换不换,若是你要与我交换,我这会就为你磨墨。”
“我现在画不出什么好画。”
“余大师莫妄自菲薄。”
沈屺春含笑,他越笑,她就觉得越生硬,就像是他杀了一个带笑的人,把他的笑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若是他提那些恶心的要求,她一定一口回绝,她爹娘一定不会想她用令人不齿的方式,换得去祭拜他们的机会。
但他说作画,她之前就画过,不算破例,反倒只能应下。
“你想要什么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