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心头一惊,这可都是她精心放下的棋子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李太后说道“哀家不会害纪太后,更不会害你,哀家只是只是为了你们好。”
李太后词穷了,牛反刍似的将“为你好”嚼了又嚼。
永兴帝劝道“母后不告诉我,我也会派东厂的人去查,到时候严刑逼供场面不好看啊,难道又要用宫中物品失窃的法子”
李太后着急了,抓起儿子的手,”你就不能不查吗”
永兴帝说道“当年儿子和两位太后协心协力,才能封太子、登基为帝,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需互相信任,这些挑拨离间的耳报神迟早会害了您,儿子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
永兴帝“以人之道还施彼身”,把李太后的话还给了她。
李太后逼得没法子了,说了句气话,“只要事关纪太后,你就一点让步的余地都不给,连我这个亲娘也不例外,你是我生的,又不是她生的”
永兴帝对于纪太后的安危是零容忍的态度,这让李太后很是吃味,感觉这个儿子是给纪太后养的。
永兴帝说道“生恩和养恩一样重要。儿子说过了两宫并尊”,君无戏言。这次纪太后遇刺,儿子还没找到幕后黑手,自然对纪太后保护的严一些,纪太后若再出事,朕就是大大的不孝,皇位不稳啊。”
涉及儿子的皇位,李太后被吓到了,将对纪云伸出的瓜子缩了回去。
一退一进,永兴帝伸手,“母后,名单。”
儿子最重要,李太后刷刷写名册,居然一页纸都打不住
看着这个糊涂老娘,永兴帝觉得心累,反复告诫自己是亲生的,气不得。
送走李太后,永兴帝把名单交给东厂掌印太监怀安,“把这些以窝藏宫中赃物的罪名打发走,就送到”
永兴帝想了想,“送到南京孝陵里头,女的去司香,男的当净军。”
孝陵是太祖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合葬皇陵,在南都应天府钟山,净军就是倒马桶扫厕所的。
这些人基本上前途尽毁。
少年天子,杀伐决断,怀安领命。
永兴帝问“刺客查的怎么样了”
且说那天兔儿山旋磨台上,刺杀纪太后的南戏班子死的死,自尽的自尽,无一活口。
东厂去戏班子下榻的客栈查访,发现了藏在床底下昏迷不醒的戏班原来除了那个闺门旦,其余都是刺客假扮,真的戏班子在前夜被刺客迷倒调换。
戏班子也不知闺门旦为何与刺客勾结,被东厂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也招认不出有用的线索,看来真的一无所知。
东厂的画师把刺客死尸的面容描了相,全国悬赏通缉,看是否有人认识他们,然后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
今天是悬赏的第七天。
皇帝的语气平淡,像是问今天是什么天气,但厂公怀安背后起了一层冷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几天线索举报的人不少,东厂正在逐一排查,只是天下相似相貌的人太多了,其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永兴帝道“也就是说,东厂现在一无所获”
以前老皇帝昏聩好色,比较好糊弄,现在这个少年皇帝锐气逼人,怀安心惊胆战,跪地说道“奴婢该死东厂派去南京查戏班底细的人刚刚飞鸽传书,说闺门旦的家人消失了,看来是刺客用家人要挟闺门旦做内应,迷倒戏班,刺杀太后。”
永兴帝沉吟片刻,说道“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刺杀,这些刺客会乐器,懂南戏,不是仓促而就,定是对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