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晚上,全家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家里,等着看驰驰上台表演。
丹丹也跑过来了,她今年刚上班,在家待着天天被爹妈念叨着相亲,寒假期间几乎隔三差五就往奶奶家跑。
“明儿就三十了,你不回家”
苗栋抱了一堆夏威夷果给一家子剥壳,问丹丹“相亲就相亲,你毕业了工作也找好了,就慢慢相呗。”
“我妈给我找的那几个都太磕碜了,”丹丹撇撇嘴,吃了两个夏威夷果,又给她妹子开了一包牛肉干递过去,“非得说人家条件好啥的,条件再好一米六五小个不怕影响下一代啊”
苗老师板起脸批评她“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许抓着别人外貌缺陷攻击人。”
丹丹吐了吐舌头,猴到她爷爷旁边“爷,我错了,关键是你看我都一米七了,那以后就没法穿高跟鞋了”
王秀琴打了个圆场,把丹丹叫到一边去仔细问她想要个什么样的。
“哎呀二婶儿,我就是想再消停两年,”丹丹刚刚当上老师,还不想这么快就成家,“再说,谁说我不能自己碰上合适的呢。”
“好,好,”王秀琴现在手头宽松,又给丹丹塞了点钱,“那就好好收拾收拾自个,当老师可累,精华面膜什么都别省着”
丹丹不好意思“二婶儿,我都上班有工资了,再说,我这不还没拜年呢么”
“这不是压岁钱,这是二婶给的零花钱,不叫你爸妈知道,等回头拜年了还给你,”王秀琴笑眯眯地,手里有钱、能随便给小辈点那也是福气,“你刚工作,刚毕业都容易大手大脚,看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好。给你手里头宽裕点,咱家有钱,别苛刻自己。”
丹丹毕业的第一个月工资,除了孝敬爹妈爷爷奶奶,还给妙妙买了个能充电的护眼灯,给她在学校宿舍用。王秀琴看了牌子型号去查了,看起来不起眼一个小台灯,四五百块钱呢。
她拿了个红包给丹丹包了零用钱,包了三千块。丹丹推辞了两次还是叫她塞进了兜里,那边赵香云也叫“快来快来下一个节目就是咱们驰驰上场了”
一大家子全坐在沙发上,等着这个歌舞节目过去驰驰登场。
苗星驰是作为伴奏上台的,给一个叫化蝶的杂技节目伴奏。一男一女两名柔术演员,在离地三四米高的铁杆顶部摆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身体柔软得像是两根面条一样,伴随着缠绵悱恻的梁祝小提琴曲,做出各种各样柔美的动作。
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杂技节目上,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在一边搬走的驰驰。
苗栋长得就颇帅,王秀琴也是好看的,苗星驰结合了两人的优点。继承了老苗家标志性高鼻子的他,有时候还会被人误认为是新疆人。
明亮的灯光下面,他穿着一身燕尾服,双眸微闭,全神贯注地拉着小提琴,仿佛世界都在他的感官之外。
王秀琴已经忍不住开始抹眼泪了,妙妙赶紧递面巾纸给妈妈“妈,你别哭,我哥多帅啊”
苗星驰现在大四,在央音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学生,各个奖项不消说,还是教授心爱的弟子,经常带着去这去那。
不过,对家长来说,学院里的奖可没有上春晚表演这么看得见摸得着。不光是王秀琴抹眼泪,连苗栋都有点哽咽。
苗老师也感叹“咱家驰驰走到这一步,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王秀琴把妙妙搂在怀里头,想着小丫头刚来家里头的时候天天跟在驰驰身后,看哥哥玩手指自己也玩手指,这才发现了驰驰的天分。
现在闺女也大了,都没法搂到腿上抱着了,个子也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