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那个猪肉,我可看了,咱不说肥肉不白黄不拉几的好好的一头猪,怕人看出来把奶头都割下去了,肯定是养猪场淘汰下来的老母猪那猪都要打催产素打各种药的,谁敢吃啊”
“咱这平常再便宜的猪肉不得两块二她买那猪肉才一块钱”
虽然肉才一块钱一斤,可李福蓉这肉馅饼要卖一块钱一个呢
“太黑心了吧哪有这么干的”
“一块钱一个馅饼还不够你挣的,还整那老母猪肉”
旁边几个刚买过馅饼的直接就上手撕了起来,李福蓉给退钱退得晚了点,还有直接伸手进钱箱子里掏的。
老三在前头顶着,还叫旁边的中年妇女给挠了好几下子,脸上都是红道子。
俩人灰溜溜地回家了,老三发了一通火“你咋能买那肉呢吃出毛病咋整咱可是天天搁那摆摊的”
“老母猪肉能吃出啥毛病又不是病死猪,”李福蓉还挺不服气,“那开饭店的,不都这样吗再说了,我哪知道我就那么倒霉,正好叫那老太太撞上”
她看老三气得不行,又服个软“我不也是看咱这摊子挣钱不多嘛不就是个老母猪肉,那三面自然灾害的时候,吃过树皮观音土的不也老鼻子了,也没看谁吃死啊”
“咱家这钱都花了,又不像二哥他们家似的,今儿捡太岁、明儿捡人参,那钱都往自个儿腰包里头揣。规规矩矩做买卖,啥时候能出头啊那倒骑驴那炉子啥的,不花钱啊”
她说着说着想起来赵香云说的事儿“我才知道,你以前毕业分配能去当会计,你咋不去呢一个大老爷们儿,咋这么不出头”
两口子又翻陈芝麻烂谷子吵起架的时候,苗老师也知道这件事了。
苗老师气得要蹦起来了
他清清白白一辈子,连拿粉笔回来教孩子搁地上写字,都是捡的老师们写到最后剩下的粉笔头。
结果他儿子卖馅饼买老母猪肉卖给人家
他想张嘴骂什么,结果蹲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这一辈子清清白白的名声我老苗家清清白白的名声啊”
赵香云也气得够呛,可也只能先安抚老头子“你气啥,别气这事儿赖我,老大老二我都管住了,老三出生那时候我就没管得住后来又光顾着老闺女了”
老三这样从小不吭声不吭气的性子,最是容易走歪的。
“怨我,都怨我,老头子你别生气。”
苗老师确实气得狠了,他身体不太好,又有点鼻炎,这会儿气得咳嗽得脸都白了。
“从小到大,哪个儿女我不教育不能骗人不能做坏事连咱丹丹考试作弊,我都没原谅过,他这老大他不知道啥是好事啥是坏事儿我非得叫他跪”
“跪啥跪”赵香云给苗老师顺顺气,“咱家也该分家了那老大的儿子,你现在还能管着啥”
“分家”苗老师咳嗽得顺不过气,一直蹲在地上,过了半天才接话,“丢人呐咱这村里头,哪有爹妈还在就分家的那不是告诉别人、咱家这孩子混账吗”
农村一般轻易是不分家的,因为务农为生,家里头人丁越兴旺,日子越是好过。单独分出去,一家子就两口,万一有点啥事情地咋办抛荒了
娶个媳妇把家里头掏空了,这时候分出去,钱是让小两口背还是老两口自个儿还还有争地争水等等,都得人口多才能在村里头立得住。
也就是改革开放之后,渐渐开始有出去打工的,这才有些分家的,放在以前都是说什么也不能分家的。
赵香云嫁人之前是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