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
裴珩背对她站在窗口,许久没有说话。
谢幼萝咬咬唇,忽然觉得自己蠢钝无比。
她应该想到的,对于无所而不能的裴珩来说,这样一段过去,定是他最不想拿出来说的伤疤,又怎能轻易告诉别人呢
谢幼萝走近他,隔着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三爷──”
“本督和老四不是同胞兄弟。”
没等谢幼萝反应过来,又听他道,“ 本督生母是侯府的一个姨娘。”
他的语气并不沉重,像是在讲述一个普通的故事,别人的故事,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可事实上他却是身在其中的局内人。
他幼萝脚下动了动,来到他身侧,仰头望向他,他的目光深邃,投在那不断泛起涟漪的江面上,船这时候停了下来,江面渐渐平静下来,就像裴珩的语气那样的平静而又清冷。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谢幼萝觉得自己听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里很多人和事都那么的不真实,唯一真实的,是这个历经二十多年的风雨后叫她遇见而得以此刻与之并肩站着的裴三爷。
她的眼睛有些红,抬眸看自己时眼底隐约有水光浮现,又咬了咬那小巧精致的唇。
他皱眉,“ 怎么还不开心了”
不想小狐狸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
他低头,眼底是她的发,他抬手轻抚,第一次有了些耐心,“ 嗯”
“三爷,以后,以后有阿萝在乎您。”
他嗤笑出声,这才了然,原来她这是心疼自个。
虽然对于过去那些事,他已经不在乎了,但是这么些年,也确确实实是心口的一块石头,虽可以不在意,但每每想起,任凭他如何控制表面的情绪,心里总会有些波澜。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会在乎自己。
便是他心思素来清冷淡漠,此时此刻却亦有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