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红了眼的威廉梅勒盯着自己的养子,在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地捏着手中的抹布跪在地上时,他再次把手里的盘子掷向那可怜又忠心的家仆。
“够了。”布雷斯心生厌恶,看着那只盘子在自己脚边碎成了碎片,他抬眼去看坐在长桌最尽头的继父,“有何贵干”
梅勒司长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实心红木餐桌上,一阵钻心的痛很快就通过他的感受器传到了大脑皮层,但心中如烈火般燃起的愤怒让他硬是忍住了皮肉上受的这点苦。
“斯图尔特家没一个好东西”他恶狠狠地看着桌中央摇曳着身姿的烛火,“布雷斯,你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跟他们家的人接触了。”
布雷斯扬起眉毛,慢条斯理地扯下自己的领带,随手扔给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里奇“这可怎么办,我和夏洛克是朋友呢。”
“你的母亲嫁给了我,我就是你的父亲”梅勒先生阴沉隐忍的目光如刀般扎在布雷斯的身上,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他一寸一寸地向上移动着眼神,直到对视上那双眸子。
布雷斯迷人的眼睛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这个伪君子。
“你不是我的父亲。”布雷斯勾着嘴角,走到窗边,院落里正举办着一场派对,他一眼就可以看见正被四个男人围着奉承的他的母亲。
只有梅林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威廉梅勒再次砸了一拳在桌面上,这次力道小多了,连桌腿都没有震动“布雷斯,我把你当儿子”
真可笑,他那是对儿子的眼神吗
布雷斯侧过脸来,室外的暗和室内的灯让他的脸变成了明暗对比分明的两部分“是吗”
“只要你愿意,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梅勒先生眼前的布雷斯披着月光,那微勾着的嘴角和倒映着烛火的眼睛让他心痒。
生理上的变化靠着衣物的遮拦只有他自己知晓,可眼神上的变化,布雷斯扎比尼尽收眼底。
他这位继父,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那么地透明。
站在院落中央的扎比尼夫人似有所觉,她借着对右边那个男人微笑示意的角度,瞥见了站在二楼窗边自己儿子的那半边侧脸。
“恕我失陪。”她将沾上自己唇印的高脚杯递给身边那位仿佛沉醉在她魅力海洋中快要溺死的先生,提起裙摆,利落地绕开了一对夫妇,消失在了这群人的视线尽头。
“您的一切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在她准备推开门的同时,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儿子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来,这位女士顿住了动作。
她再度听见自己那位伪君子丈夫充满热忱地许诺“当然了,布雷斯,你想要的一切。”
“不。”少年这段时间刚好在变声期,他的声音介于男人的低沉于少年的清澈之间,“你给不了。”
扎比尼夫人抬起的手落回了她的裙摆上,柔美精致的脸庞隐没在壁灯的暗处,无名指上宝石戒指反射着微弱的光泽,恰好点亮了她裙摆上点缀的复古花边。
“我有魔法部积攒多年的人脉,名誉,权柄。”男人为他所拥有的而自豪,“你的母亲不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吗”
门外的美人指尖狠狠地掐着提起的裙摆,浓眉微拧。
“真可惜。”男孩发出一声轻笑,“用脑子做的交换,代价未免太大。”
扎比尼夫人迅速推门而入“布雷斯。”
屋内的两个男人一齐看向她,跪在角落里的里奇无声地对着女主人行了礼。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慵懒优雅的口音带着点法国韵味“威尔,客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