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秀致的眉眼含愁,旁边坐着身段窈窕,面容美丽的花魁,眼瞧着对面依兰坊里声乐喧嚣,客人进出不穷,却也没什么法子。
说实话,红袖阁的生意也并不差,不过在京城这地方,不差已是足以令人警醒的了。
花魁同红袖阁是签了卖身契的,同这阁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加上鸨母待她们也并不差,让她心中也暗暗感念恩情。
这位花魁凝香姑娘操的是一个冷若冰霜的人设,平日里行事也稍显冷淡,但她心中的忧愁也不少半分。
“咱们阁子里近来却也没有拿的出手的姑娘了吗”她凝着眉眼问道。
鸨母叹了口气“若是有,我也不必如此忧心,这几年对面的依兰坊不知靠上了什么大人物,好苗子都被她们抢去了,到了咱们手里的,不过堪堪可用,便是你,也是我先前挑来的。”
“那城里那些犯官之后呢我瞧着前日里才倒了一家。”
“那些姑娘心高气傲的,不好调教,别到时候给咱们犯了事儿才好,再说了,那些人家虽落魄了,但总也有热心肠的搭一把手,千金小姐改名换姓再被收养或是充入教坊,或是被大户人家带去做妾,哪一点不比做咱们这行好”鸨母叹了口气,瞧着她如花似玉的面孔,意味深长道“你别看那些公子老爷们捧着你,其实也就是尝个新鲜,做咱们这一行的,犹如烈火烹油,或许能盛极一时,却总也不能长久,妈妈我年轻时候也是阁子里万人追捧的花魁,多少人捧着银子就为了见我一面,如今呢还不是转眼即忘,又爱上了更年轻鲜嫩的姑娘。”
说这话的鸨母也不过三十岁许,去了平日里略显夸张的妆容和言谈,看起来更显年轻,且还有一股成熟风韵,说话间却已将自己当成了个老年人。
花魁凝香想起近来对自己已有些冷淡的几位金主,心有戚戚焉。
“不过我说的这些倒也不尽然,据说前朝有一位花魁娘子,勾得帝王君侯都为她倾倒,甘愿放弃权势同她在一起,却也真真是好手段”
凝香眼中含了些好奇,问道“最后呢”
“最后那花魁娘子不知怎的失踪了,那些男人为了找她费了不知多大的心力,却也没能寻到,那帝王据说还因此看破红尘入了佛门。”
凝香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中十分惊叹。
“咱们做不到这样的程度,便只能争一争京城这地界的生意,红袖阁可不能败在我手里。”鸨母如是道。
“妈妈有什么主意了吗”
“咱们添点新花样,每月花些价钱请几位大家来表演,搭个台子也能装装样子。”鸨母叹了口气道。
“这样能行吗”凝香显然也很不自信。
“如今不行也得行了,就看咱们怎么把这个台子搭起来了,做的好了,未必不能成功。”鸨母道“当然,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得找一个足以撑起场面的美人。”
“美人难寻啊”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美人的确难寻,不过,你看我如何”一把勾人的女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在凝香和鸨母耳边带起阵阵回音。
有这样动听的声音已是难得,更何况来人语气中满满都是对自己美色的自信,更让二人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即便来的只是个同凝香一般的美人,鸨母也已经下定决心将她包装成绝世佳人,轻易不拿出手,只摆着让人可望不可及的那种。
只是来人身份明显不一般,这一点从她这不同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