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察将容平提出来,安排在玻璃房间。
三面是墙,另一边是单面玻璃,能看见自己,看不见玻璃后面的人,整个房间都十分具有威慑力。
容枝想把容平关到这个地方,已经想了很久了。
容平这样肮脏的人呢,就该看看他自己。
容平坐在她对面,从她进来,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最后等她落座,才说,“枝枝啊,别怕,爸爸马上就回去,你交代爸爸的事情,爸爸一定给你解决,警察叔叔的话你不要相信,爸爸是被利用的,爸爸不会害你的。”
容平现在都不知道,录音是她送去的。
现在还在试图塑造好爸爸人设。
容枝抿着唇,唇角半分讥诮,没理会他想要的父女情深,一点点给他解释,“约你出来是我的计划,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了,如果可以,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你,只不过他们不坦白,你不承认,我们证据不足,所以只能捏着鼻子去见你。”
“他们,我们”容平呆滞着,“不对,枝枝,爸爸和你才是我们。”
容枝没理会他。
从很久以前,她就发现容平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对自己,或者说,容平对她的这张脸有非常奇怪、病态的痴迷。
这也是昨天容枝确定自己计划会成功的原因。
为了这张脸,再怎么样不安全,容平都会赴约的。
容枝笑容很冷,继续说,“见到你就令我恶心,但为了让你上钩,我只能忍着恶心,甚至给你看伤口,我知道,你肯定会忍不住想要碰我,这样我才有机会碰到你,将窃听器放在你身上,并且不引起你的怀疑。”
她笑着,一点一点摧毁容平的心理防线,“你看,你到现在都觉得是他们背叛了你,你果然没有怀疑。”
如果说,世界上有容平在意的东西,那一定就是容枝。
不是容枝这个人,而是她的态度,是她对容平的态度。
容平想要亲密的父女关系,或者说,他想要做容枝心底的唯一,当容枝心底最亲密的人,这种感情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所以容枝才能利用得这么完美。
容平扛不住这种伤害,在人生大起大落中垂下脑袋,“怎么会,你不是说,我们能和好吗”
容枝“怎么会”
她漫不经心地诉说着对容平的恶心,“昨天见你时穿的衣服都被我烧了,就因为沾染了你的气息,让我觉得恶心,连消毒液都没有办法缓解的恶心。”
她一字一顿的,“我真的,很,恶,心,你。”
容平在下一瞬间瞪圆眼,抬起头,不顾被铐在案板上的手,想去触碰容枝,一边说,“枝枝,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呢我们不是说好了,爸爸帮你,你就原谅爸爸吗”
他扑过来,像年少时燥热的午后。
但是他被锁住了。
他已经被锁住了。
容枝送出一口气,平静而又冷淡的看着他,慢慢说,“初二那年,你扒开我衣服,压在我身上,试图强奸我的时候,我就想,我肯定有一天,会把你送进来,锁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出不去。”
她缓缓笑着,“现在我做到了,虽然原因并不是因为你强奸未遂,但我还是成功将你送进来了。”
她一字一句,落在容平耳底心上,就像天打雷劈。
容平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他不可思议的,“你昨天不是还说我是你最亲的人,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吗”
容枝笑容半点没变,却又半分没到眼睛里,淡声,“都说,那是骗你的。”
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