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本是被家族产业那些事弄得头昏眼花、心烦意燥,在程阮疯狂时,挑起火气。此刻,程阮安静下来,可可怜怜坐在那里,唇角撕裂,手腕脖颈都是伤口,看上去很惨。
虽然手背比不上手心,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儿。
程太太叹了一口气,“行了,你以后少惹点祸,不要再整那些东西了,脾气也别总这样,直来直往的,不喜欢一个人,你自己动什么手,找傻子帮你啊。娱乐圈混不下去就回家,你不是喜欢沈时到时候等你哥回来,我让他去打打招呼,看看能不能成。”
正好,程阮能嫁给沈时,也算是给儿子多了个帮手。
“不能了”程阮说起这个就难过。
她今天拿到手机的时候,看着沈时发的微博,差点儿想死的心都有。凭什么,没在一起过,沈时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程太太皱眉,“怎么不能了你跟他关系不还好吗”
程阮“这几年,他身边有一个女人,比我,更好看。”
程太太作为母亲,作为程阮这些年生活的见证者与规划者,她知道,程阮整过很多次容,也知道程阮口里的好看,就是更像那个模板。
“对,”程阮还沉浸在悲伤中,心灰意冷地说着,“那个女人,跟我在沈时书房里看到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比任何医生做的手术都好,我差点就去问她在哪里做的手术了。可没机会,沈时喜欢上她了,刚刚,沈时还为了维护她,说我有病”
说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什么,握住程太太的手,像握住一根好不容易找到的救命稻草,眼里是绝望也是渴望,“妈,你帮我,你帮我,我不能没有沈时,我这么爱他,我这些年,我这些年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我不能没有他”
她说话颠三倒四,没什么重点。
程太太却从中,抓住了一个盲点,“你说,那个女人和画像,一模一样”
程阮一边哭一边点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领会到母亲眸光的变化,只揪着她的袖子,哭着喊着,说不能没有沈时。
与平常镜头面前,莞尔嫣然,优雅大方的女明星截然不同。
完全就是个,汇集了微博心理医生诊断书上,所有病状的病人。
程太太给仆人使了个眼色,痛哭流涕的程阮很快被拉回了属于她的房间。
满桌子的好菜佳肴,也变得没有什么颜色。
程太太挥手让撤下,径直走向书房,在没有开灯的书房里,静默了很久,才从保险柜里拿出那个不常用的手机,插入卡,拨打唯一号码,三两声后,通了。
她声音冰冷,不是指责也不是质问,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不带有一丝的感彩。
“她回北市了。”程太太这样说。
容枝与傅柏晚餐吃得是日料,从店里出来后,又遇到北市堵车高峰,等接近卓迟住的民宿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租房里娇尹在。
容枝也不好去冯棠的别墅。
而之前说要购买的钟弋的别墅,因为这几天的事情,又搁置了下来。
不过好在之前给卓迟订民宿的时候,预料到这种情况过,因此房间很足。
“到了。”容枝记性很好,在接近民宿时,同驾驶座上的傅柏说。
傅柏踩下刹车。
在她笑盈盈说谢谢,抬手去开车门时,说,“等一等。”
容枝目光微带疑惑,又顺着傅柏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月光与树影之间,沈时一个人站在那里,指尖火光熹微,明明灭灭消散在晚夏蝉鸣与夜半凉风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