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枝挑眉看着他。
傅原脑袋转得飞快,想起什么就说,“就,小时候,我过生日,他给我送车钥匙,我妈夸他,然后我去车库才发现是玩具车。还有,后来他在国外,我让他帮我买双球鞋,就前几年很火的那个,到了以后我给他转账,穿了几天,我脚都臭了,一查,淘宝九块九包邮的”
容枝抿抿唇,“那你哥,还真的,挺抠的啊。”
傅原仿佛是觉得她相信了,连这点头,“对对对,他真的特别抠,你不知道,压根就不止这两件事,反正,很多很多,馨竹难书,最过分的是,他对我这个亲弟弟这样就算了,对他女朋友也这样,他女朋友过生日,他给人家买那种玻璃球,你知道吧就是玻璃球里头俩小人,还会跳舞的那种,淘宝也就百来块钱,他还不买,要去买二手的。”
容枝
谁不知道你哥见女人就跑,小老弟,这个谎撒的不太好哦。
“真的,反正就是各种抠门,你信我,以后注意点。”傅原特别笃定地重复,还一脸深意地说,“要是哪天他送你钻石和玫瑰,你记得看看玫瑰是不是发育不良的次等品。”
他以前问过冯元宋,女人最讨厌男人什么,其中有一点就是抠门。他可是送过容枝钻石的人,而傅柏已经是送二手玻璃小球了,谁大方谁抠门,谁好谁坏,一眼就能看清,这样鲜明的对比,还是亲兄弟,他就不信容枝能不讨厌这种抠门鬼。
“是吗那我以后有机会一定看看。不过亲兄弟之间不该有这么深的误会,你和你哥哥好好谈谈,他应该也不是故意送你九块九包邮的球鞋。”容枝目光往他身后看一眼,笑容嫣然里带了几分坏,像只看好戏的小狐狸。
傅原感觉有些奇怪,侧头看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傅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也不知道站在他身后多久,此刻正盯着他。
那双眼睛,傅原就看了一眼,是一双漆黑、深沉、并且带着刽子手气息的眼。但只是匆匆看一眼,从此忘不了那双眼,他立马转过头,毫无形象的,噌的一下从椅子上滑下去。
又想着不能在心上人面前这样,他喉咙滚了下,克制着转过去,“哥”
傅柏本来已经收回眼,见傅原转过来,他又拿那双乌黑的眼睛扫了一眼,凌冽似秋风卷地,让傅原有一种天要亡我、项上人头不保的感觉。
傅原抿唇,又想起对面还坐着容枝,怎么也不能弱了气势,于是他睁大眼,鼓足勇气,咆哮,“你送我的鞋,就是假鞋”
傅柏冰冷嗤笑一声,嗓音却平平静静至极,没什么起伏的,“送车钥匙时你八岁,你是想当平平无奇八岁无证驾驶小天才”
他说一句话,傅原脸色就差一分,最后几乎与桌子上放着的小抹茶蛋糕同一个颜色,咬着牙不开心。
傅柏冷淡笑笑,继续说,“鞋子是吴培从法国专柜购入,在他那里收着。那个品牌从没有传出穿了臭的问题,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他眸色凉淡却又不冰冷,像是医院里看惯生死的医生,给重症病人下病危通知书,平淡却冷酷。
他说,“是你天生脚臭。”
傅原仿佛晴天霹雳,一颗心被他说的话,炸得四分五裂,满目皆是疮痍,他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谁臭了他乱编的傅柏居然说他臭太过分了
是人吗
是亲哥吗
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在旁边,还说他脚臭他都只是说他抠门,没有说他狐臭口臭好伐
傅原蜷缩在地上,挣扎着向前,已经不顾生死,想跟傅柏来个你死我活。
傅柏长腿一迈,漫不经心跨过他,向容枝伸出手,说,“钟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