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向来如此,由上首往下看近乎一览无遗,可由下往上看却好似遮遮掩掩,看的不甚真切。
宁姝只看见一个英武的身影端坐在上,他的身姿挺得笔直,双肩宽阔,便是帝王的宽广胸怀。
这么英武的人,竟然还会发糖
突然感觉有点可爱怎么办
五彩沥粉碗软声软气的,还有点小骄傲“姝姝,我们皇上是不是可好看了”
“是。”宁姝答道。
她看不清这人的五官,但听五彩沥粉碗高高兴兴的,就应了下来。
五彩沥粉碗高兴极了“我就知道。”
有了瓷器们的陪伴,这个寿宴便一点都不无聊。
秘葵馋酒了,宁姝便偷偷摸摸的把秘葵拿出来,倒了一点梅子果酒给她瓷器当然不会喝酒,他们怀念的只是那种似曾相识的触感和意境。
兴许这样的东西,能将它们带回自己主人的身旁片刻。
在漫长的岁月当中,他们看着主人的生命由胜到衰,再到死亡,兴许主人的墓穴里还有他们的陪伴。
他们是历史的旁观者,也是历史的参与者,以自己特有的形式铭记。
没人知道,在自己的身旁,兴许有个全心全意站在自己身旁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默默的支持你,为你出谋划策,为你着急为你高兴。在你离开之后,也会铭记你百年千年。
以最单纯却最深刻的方式为你。
只是,你不知道。
寿宴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内侍们走到各席之前,掀起地上的青砖。
宁姝这时才看见,原来诸席前面是一圈流水,因着地势有高低潺潺而流。到了尽头便有宫女捧着花篮将里面漂着的东西拿起来,再一路反到最上,循环往复。
云影月华映衬在水中,微波粼粼,竹叶树叶花瓣清雅漂落,伴着尺八辽阔的声音,颇具情怀。
宁姝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东西,十分好奇,眼巴巴的等着下一步是什么。结果过了半晌,流水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不解的眨了眨眼,四处看了看。
五彩沥粉碗叹了口气“太可怜了,明明我们皇上这么好看,大家却都不愿意和他玩。”
似乎明白下首的拘束来自何处,皇上又稍作了片刻便起身离席。
说来有趣,明明皇上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压迫力却十足,坐在上面时宴席里的人都规规矩矩。可他一起身离席,宴上的年轻人即刻活络起来。
宁姝的容貌说是美艳却又不及,因脸庞还有些肉肉的,带了些娇憨气,圆润的眼睛化去脸庞的角度感。不是坚韧带刺的赤蔷薇,而是澎湃富贵的山茶花。
她这幅容貌,如今又在寿宴上便难免被人盯上。
对面几个年轻男子凑在一处,其中一名叫柳湛的小声说道“那边那位穿朱红色衣裳的贵女模样好娇,可知道是哪府的”
他身旁的名叫陈衿,匆匆看了一眼笑道“想必是咱们晋国公世子未过门的妻子了。是不是,苏渊”他撞了下一旁的苏渊。
苏渊抬眸一看,宁姝正低头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自己的目光倒是和宁柔撞在了一处,原本宁柔就在人群里找到了她,此刻见他看过来,颇为羞赧的抿嘴笑了一下。
苏渊回道“不是,穿朱红色衣裳的是宁府的嫡长女宁姝,与我有婚约的是一旁的白色衣裳姑娘,宁府的嫡女宁柔。”
陈衿听他这么一说,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京城闺秀这么多,宁府的地位又没有那般高,他哪里知道谁是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