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记得青瓷虎子那事儿呢”荀歧州一听荀翊也感兴趣,又想着皇上之前确实是不喜欢瓷器的,但也说不准呢人都是会变的,宁贵妃这么喜欢瓷器,皇上说不定爱屋及乌了呢
他这便挺了挺胸,说道“说起瓷器这个,臣比不上贵妃。但贵妃怀有身孕,不方便走动,臣就带皇上去看看”
“好。”荀翊说道“朕也想亲自去看看。不过在此之前,朕还是得先向母后交差。戴庸。”
戴庸听见皇上传唤,连忙近殿应道“皇上。”
荀翊“请秦王去慈棹宫一趟,母后方才便遣人来问过秦王了。”
荀歧州眼睛一瞪,一脸无辜的模样“皇上,臣这么用心送了桃形笔洗,皇上怎么还要送臣去受难”
荀翊微微笑道“哪里是受难即是今日来了,那便今日去,不管有没有看上的,早回早安生,省得母后总是为你惦挂。”
荀歧州心里苦,但也觉得荀翊说的有道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直接去与太后娘娘言明罢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身体还是很不情愿,跟着戴庸一步三回头的,还连连叮嘱宁姝“记得吐啊。”
“吐个大头鬼呀呜呜呜”桃形笔洗骂道“我是文化瓷,不和你一般见识。奸商害人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荀歧州,荀翊这才转头对宁姝说“兄长对自己人往往没有什么戒心。”
“知道。”宁姝笑笑,“每次兄长来也挺热闹的。”
荀歧州的热闹是不同于后宫嫔妃打牌时候的热闹,他是一片赤诚之心,待人亲厚,带着漠北的风尘仆仆,在外仍惦记着他所承认的家人。
宁姝又说“兄长好不容易回来了,皇上怎得这么快就让他去太后娘娘那儿”
荀翊拉过宁姝的手捂在掌中,柔声说道“嫌他耽搁的时间太长。”
嫌这人生时间这么短,他却非要也来占宁姝的一份时光;也嫌他那么紧张,围着桌案转来转去,好似他比自己还紧张似的。
荀翊其实心里也紧张,随着太医约摸着宁姝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便越来越紧张,生怕出什么意外。
“困不困”荀翊问道“若是困了就靠着歇一会儿。”
“嗯。”宁姝微微笑着点头,靠在荀翊的肩上,看着外面的枫叶又红了几度,日头又往下落了几分,心中想着种的秋葵今日开花了,不知道秘葵有没有醒来看一眼呢
“这儿是哪儿发生什么了”秘葵揉了揉眼睛,定睛向前看去。她分明记得自己是睡在多宝阁上,后来迷迷糊糊被宁姝带到了外面,说是秋葵花开了,让自己醒来看看。
片刻之后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了手,可以揉一揉眼睛
秘葵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再看,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了腿和脚。
她停顿片刻,沉了沉心思想必自己这是在做梦,只有梦里才有这般好的事儿。
不管了。
秘葵朝着一旁的池塘走去先看看自己变成人了会长成什么模样,要是好看的话,日后做梦也好有个范本。
此刻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周围点起了灯,影影绰绰照的不似人间。
秘葵借着灯火低头看向池塘,只见里面出现个身着天青色衣裳的女子,梳着垂鬟分肖髻,一撮燕尾靠在右肩,将脸型衬的清秀美丽。额上还点了个花钿,只是与那些朱红色的花钿不同,她的是青色的,显得皮肤愈发莹白。
秘葵歪了下头,那水面倒映着的女子就也跟着歪了下头;秘葵试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水面里的女子也跟着指了指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