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人还怕这个不成”王俞听邹津竟然如此说,连忙说道“前两日有封信递到了我府上,里面的内容正是这次漠北大战时粮草的事情。”
邹津瞥了他一眼,算是及时将他的话匣子按了下去,“有些话不应当在这处说。”说罢,他却又是不放心似的,问道“里面写的可是那件事”
王俞沉重地点了点头“咱们如今可是不能回头了啊,无论是今夕还是去岁,这些事情但凡被掀出来,那都是要命的。”
“谁翻”邹津冷声说道“当年的事情当年毕,魏家如今除了个秦王半亲,旁的都掩埋在黄土之下了,难道还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不成”
王俞“话是如此,但这事儿皇上似乎上心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他原本就是想要秦王帮着的,如今秦王却被困在漠北回不来,皇上心里定然着急,这不一查,好似被他查到了咱们当年通敌卖驻防图的蛛丝马迹。”
邹津叹了口气,一个错处总是需要另外一个错处来遮掩,这些年的卵子越来越大,错处越来越多,他又何曾想将漠北兵卒推到水深火热当中
但倘若不这样做,那陷入水深火热甚至没命的便是自己了。
王俞又说“倘若让皇上知道,让秦王知道当初魏家一个个的战死是因为咱们送了这副驻防图”
门外有匆匆脚步声,邹津知道时辰差不多了,宫内应当有消息来了。
邹津抖了抖朝服,说道“无需在意秦王,他此刻自然是在漠北被缠的抽不了身,能不能活命还是一说。即便他再骁勇善战,但总是智谋不足略显急躁,自然是也逃不了瓦哲部的手。想当初我们还想将秦王收为己用,但他既然不识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
“辣你个头辣你知道什么是辣吗”胭脂红春瓶又骂了起来“我一听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怕被人知道,这才想着要自己当家做主的哎哟我这个暴脾气,谁都别拦着我,我现在就要跳下去砸死他们”
“砸吧,没人拦着你。”另一处的五彩鱼藻纹盖罐悠闲说道“你要是能砸你就别留情。”
胭脂红春瓶被噎了一下,“哼”道“我要是能动,我现在就砸下去你听见了没有,他们通敌卖国”
“听是听见了。”五彩鱼藻纹盖罐“但是你能动吗”
胭脂红春瓶有些讪讪的“不能”
五彩鱼藻纹盖罐“是啊,那你就只能在这里气自己,然后一会儿看着他们再离开,你能干什么”
胭脂红春瓶幽幽地吐了口气“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自己着想吗咱们难道不想好好的过日子吗问题是每次宫变,最倒霉的莫过于咱们了,不能跑不能动的,这宫里的内侍宫女们眼睛里都是银子首饰,急急忙忙冲进来,平日里好好呵护着的瓷器那时候就都不重要了,碰在脚边上还得嫌碍事儿,一脚给你踹到墙边,碎的时候头都得转晕了。”
“那你想出法子没有”五彩鱼藻纹盖罐问道。
“没有。”胭脂红春瓶颇有一副知天命但是连人事都不想尽了的感觉。
两个瓷器下面,王俞又说道“如今京城中听咱们调遣的几名大将手下有近五万人马,外面的京兆府府司也在帮着调兵,只是不好直接开到城里来,在外面坡子树里藏着,如今皇上不问朝事,正是好时候。”
“只怕没有这么简单。”邹津说道“皇上在这个时候抱病也实在是蹊跷。”
“管他蹊跷不蹊跷。”王俞冷哼一声“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