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葵心里苦,宁姝没像往常一样将自己放在袖囊中带出去。
小白难能见到秘葵被放在多宝阁上, 安抚秘葵道“姝姝被亲的昏头转向, 懵了,忘了也正常, 下次肯定记得。”
秘葵叹了口气“男色误事儿啊”
荀翊原本来云舟宫就早, 正是为了能带宁姝早些出去。
周仰那布庄表面看上去无甚特殊的, 只是个不小的铺面,走进去才发现内里藏有乾坤。
由外面看不出, 只觉得这条街巷家家户户距离颇近,实则这些都是布庄的后院,掩人耳目罢了。
布庄内里颇大, 墙与墙之间是暗门, 将后面的空间规整分割出不同功能的区域。
周仰如此行事, 周携齐岂会不知京中官员岂会不知
可即便如此,他仍能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归置出独属于自己的农庄一般的地方。往大了说, 有资格在京中布置出这么一副光景的只有皇上大兴土木;往暗了说,此处说不准便是他们密谋造反之处。
儿子尚且有这般胆量开这布庄,将私制先皇字迹龙玺之人藏在此处,周携齐当日胃口大到想要独吞了这天下便多了可信之处。
也正是因为这布庄牵扯出来的众多官员,荀翊这才忙碌了许久。
如今他已经不是方才登基的稚嫩少年皇帝,权力之争非此即彼,没有中立,更是没有冷眼旁观。
将树叶枝桠好好修剪一番, 这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这份严苛这份戾气到了宁姝面前,俱都化成了一腔柔情天还亮着方便宁姝看的多看的仔细,由布庄铺面向后走去,不仔仔细细逛个小半日是不够的,倒是怕是夜都要深了。她方才回来,好好休息最为重要。
荀翊掀开马车帘子,问戴庸“饴糖带了吗”
戴庸一愣,随即回道“奴才去买”
宁姝在马车里嚼着风干牛肉咯嘣咯嘣的,此刻说道“我知道那附近有家糖铺子可好吃了,就离晋国公府挺近的,以前我老来,掌柜的看我眼熟了,还给我便宜呢。”
荀翊看向戴庸,眼神有些冷。
戴庸小声说道“皇上没让奴才带饴糖啊。”
再说了,谁知道宁嫔娘娘张嘴就来晋国公府啊,奴才也不知道晋国公府边上恰恰好还有饴糖铺子,又那么恰恰好宁嫔娘娘以前经常去。
荀翊看着戴庸,背对着宁姝神情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却一如既往的柔和“好,那一会儿戴庸去买,我和姝姝在布庄等你。”
宁姝“不用,顺路的。就前面左拐左拐再左拐,路边就是。”说罢,她还拉了拉荀翊的袖子,递了块风干牛肉过去“皇上,啊”
荀翊乖乖回头,咬住她手里的半截风干牛肉,慢慢嚼了起来。
宁姝冲戴庸笑道“我也好久没去过那家饴糖铺子了,一会儿路过咱们一起去看看。”
戴庸连忙看向荀翊,眼神中透露着皇上怎么办我只是个奴才我做不了主
谁知皇上根本没搭理他,只是看向宁姝,问道“这牛肉是御膳房做的以往未曾见过。”
宁姝笑着回道“春猎的时候附近有还有些农家呀。农家自己腌好晒的,是我买的就这些了,其他的都让我分了。再吃一块,有点油,别脏了手,啊”
“你自己去的”荀翊看她指尖上拈着的那块牛肉,问道。
宁姝老实答道“那当然不是,我们好多人一起去的,反正待着也是待着。”
春游怎么可能只在一个地方待着带薪休假怎么可能只在酒店里躺着她当时可是努力撺掇了一番,介贵妃才答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