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以我的看诊经验,妹妹这胎多半是女孩。”
“姐姐莫要开玩笑,院首都说了,是男孩。”
颜欢笑了下,故意道“院首怕得罪殿下啊。”
“”
送走太子和侧妃,颜欢绕过屏风,拉起林宝绒的手,“让妹妹见笑了。”
林宝绒反握住她的手,犹豫一下,问道“姐姐既然嫁进东宫,为何不争不抢”
颜欢眼中黯淡几分,随之,又冉起几分期许,像是寻到了诗和远方的倦鸟,有了栖息的巢穴。
这只东宫的金丝雀,其实,是被折断了羽翼的飞鸟,她所向往的,从来不是锦衣玉食,她要的,仅仅是那个人能安然无恙。
林宝绒,乃至全京城的百姓,在颜首辅致仕很久后才知道,太子在迎娶颜欢的那天,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三尺白绫和休书。
太子留给她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妥协,做没有翅膀的金丝雀,要么带着休书长眠在无人知晓的荒芜之地。
而颜欢早在嫁进东宫那晚,就义无反顾地接了休书,即便皇室和首辅府还无人知晓,但那是迟早的事。
她是医者,医的了别人的病,却医不好自己的心病。
林宝绒回到府上,刚进垂花门,冬至气喘吁吁跑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小姐,少詹事醒了”
闻晏送太医出府,太医喟叹“老夫从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少詹事这种情况,只要精心调理,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闻晏不见欢喜,眉间凝着淡淡疑虑,“他的意识”
闻成彬是醒了,但如同六七岁的孩童,摇头晃脑,痴痴傻傻。
太医解释“许是遭遇刺杀时伤了头,待老夫回去跟院首商讨一番,明日再来为少詹事看诊。”
事发当日,闻晏确认过闻成彬的头部,并未有伤口,想是受了刺激
厢房内,尤氏为闻成彬忙前忙后,嘴角的弧度快扬到耳垂了。
她端着鸡汤,吹了几下,“阿彬啊,张嘴。”
闻成彬“烫。”
“不烫了,都给你吹凉了。”尤氏悲喜交加,还有点心急。
闻成彬歪头,一副天真相,“吹吹。”
尤氏当着他的面,大口大口吹气,递到他嘴边,“乖,喝一口。”
闻成彬喝了下去。
闻晏站在门口没进去,冷峻的面容瞧不出情绪。
“有人。”
闻成彬不安地看向门口。
尤氏赶忙安抚,“他是你堂叔,阿彬不记得了你的小九叔叔,小时候经常给你烤土豆吃。”
闻成彬费力回忆,头痛欲裂,抱着头趴在被子上。
尤氏拍他后背,“阿彬没事啊,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闻晏蹙眉,走出厢房,见林宝绒和冬至站在庭院里,目光柔了柔,“怎么忽然过来了”
林宝绒目光闪烁,“他醒了”
“嗯。”
“情况如何”
闻晏简单阐述了情况,带着她进了暖阁。
前些日子因为林宝绒经常来府上照顾自己,闻晏怕她挨冷,让管家在一间屋子里安了地龙,后来尤氏来京,就安排尤氏住下了。
两人刚进屋,管家急匆匆进来,“主子,郑桓咬舌自尽了”
闻晏豁然转身,长眸染上薄怒,为了防止郑桓被灭口,诏狱那边已经做了周全的安排。
看来,在他休养这段时日,有些人按耐不住了。
他看向林宝绒,“我先过去一趟,让冬至送你回府。”
林宝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