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着闷着,倒是真的睡着了。
只是睡梦中,他觉得异常寒冷,口干舌燥,咽喉像是要烧了起来,整个人浑浑噩噩,像是抡了千斤鼎后,身上的骨头都疼得散架他好像是生病了。
他好久没有生病了,这种燥热而浑浊的感觉让他有种不真实感,迷糊中他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玉青袍的男人守在他的身边,给他擦汗,宽宥的掌心轻拂他的后背,掌中传来清清凉凉的气流;
画面一转,依旧是男人,他们在昏暗的山洞中紧紧挨在一起,他把男人的手抓在自己的胸前,满身湿汗的他缠着人不放,男人反手将他压在了身下;
容新被他的双手烫得不敢呼吸,可等他要瞧个仔细,身上的男人竟然换成了一袭黑色的锦衣,他大开领口,神情不复先前的端肃雅正,反而带着几分邪气,“为何留这么多汗”他在耳后低声问道,那音调像含着稠蜜,是宠溺的,双手握住他的脚踝,一幅势必要欺辱他的样子
他在惊慌中看清了男人的脸,是褚知寒。
容新觉得自己浑身发颤,一会觉得很冷,一会觉得很热。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真的有人抱住了他,给他喂水,给他擦汗,在他额间贴了个凉凉的东西,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好受了很多。
等容新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容新觉得脑袋空空的,身体也空空的,先前那种如负千斤的感觉骤热减轻了许多,只是肚子咕咕地叫着,他摸到了手机,竟然是第二天的早晨,他睡了一天半。
他刚想下床去食堂找点吃的,宿舍的门就被推开了。
褚知寒看见他坐了起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进卫生间洗了手,才站在他的床铺下问道,“还不舒服吗”
容新下床铺的动作一顿,“好多了。”昨天是他在照顾他的吗额头上的冰冰贴,也是他贴的
褚知寒仔细看了看他,确保他看起来已经没那么难受,才道,“我买了早餐,洗漱完趁热吃。”
这才六点十分食堂一般都是六点才开的,褚知寒一大早就去食堂给他打包早饭吗容新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那种陌生的、甜丝丝的暖意填充着他空荡荡的身躯。
他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色并不好看,苍白的,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是一副病容的样子,黑色的t恤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锁骨清晰可见,一边的肩膀露出来一小半。
他把衣服拉好,才出了卫生间的门,桌子上的早饭已经整理好,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姜丝水。
褚知寒偏过头去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印着温柔的晨光,“我找食堂的阿姨要的,里面放了一点红糖,是甜的。”
容新弓下腰,把椅子拉开,他觉得气氛有些微妙,那道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胶着,尽管他没有去看,可他就是知道,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咳谢谢。”
这句道谢让褚知寒的眼神沉了沉,直到容新把整碗的姜丝水都喝完,褚知寒才把清粥推给他,“等你病好了再喝豆沙粥。”
容新接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粥,“昨天,你给我买的药吗”
他记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爬上了他的床铺,倒了水给他喝,还把药碾碎了让他吞下去甚至到了后半夜,还有人钻进他的被窝,他不知道是自己做梦,还是真有这回事,容新又看了一眼褚知寒,对方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他们两人的书桌本来是背靠的,褚知寒把椅子拉过来,就坐在他的旁边,二人的距离得很近。
褚知寒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真的,这半个月以来,容新和褚知寒的对话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