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复青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情况,又问了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这丫鬟所答,与他们在现场所看见的,都对上了,没什么问题。
最后,孟复青问她“你跟了郡主多久了”
丫鬟抽噎道“我是郡主十四岁那年跟着郡主的。”
孟复青哦了声,结束了对话,最后叮嘱他们,可能之后还要配合查案。宋益表示全力支持,临走的时候,他握着孟复青的手,力道那么大,语气那么诚恳“孟大人,请您一定要抓到凶手。”
可谓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孟复青公事公办道“宋世子请放心。不过,明日可能还来叨扰世子,我们想看看郡主的房间。”
出了府门,连陆小山这个缺根筋的人都感慨“宋世子与郡主感情可真好,我觉得郡主不可能与柳和之有点什么的。”
姜致抬起头,看向空旷街道,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曾经莫名地笃定,郡主与柳和之肯定有些什么,可如今她去了,宋世子如此言辞恳切,情分必然是真的。
她矛盾了。
姜致叹口气,这会儿日色西沉,天边的晚霞将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色。天地被渲染出一种肃穆的气氛,在这肃穆里,陆小山问“接下来我们干嘛”
孟复青淡淡道“各回各家。”
几人在街口分道扬镳,孟复青几人回孟府,陆小山回陆府,马车悠然行驶,晚霞那诡异的光彩随着他们的行进渐渐消失。孟大夫人备了饭菜等着他们,进来那一刻,姜致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在身处困顿的时候,这种温暖的光辉就格外地照人。
姜致有些兴奋,孟复青在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此刻他们已经洗了澡换了衣裳,关了房门,熄了大半的蜡烛,他长臂揽过小妻子的肩膀,问“为什么这么高兴”
姜致顺势靠着他的胸膛。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温度和气息都让她有安全感,她便放肆起来。她抓过孟复青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指腹,漫不经心回答他的问话“就是高兴啊,家的感觉。”
孟复青眸色微暗,她过了十年近乎放养的日子,他微微收紧手臂,下本蹭着她头顶。
“嗯。”
姜致想起十日的期限,不禁发散思维,“倘若我们十日后要一起赴死”
孟复青回答地一本正经“那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
姜致瞬间换了位置,被他困在席子和胸膛之间,她推拒“中午才”
孟复青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手已经落在竹席上。竹席生凉,他手生热,姜致下意识地收缩腿,尽管隔着一层布料,她还是心颤。
肌肤贴着冷冰冰的竹席,让姜致忍不住嘤咛出声。孟复青红着眼,抱着她,皮肉相融的瞬间,由冰转向火。冰火重重,有蚊虫撞在窗户纸上发出闷响,烛火噼里啪啦地烧,人也烧起来。火越烧越旺,直到被水浇熄,夜才安静下来。
姜致觉得自己像骨头都被人拆了重装,血肉更是被揉碎了重组,和孟复青纠缠在一起,即便化成了灰,也分不清骨与肉是属于谁的。
这种近乎迷醉的沉沦,同罂粟花有得一拼,不过在此刻,落在姜致身上,全然成了镇定剂。她缩进薄被里,微微蜷曲,眼睛已经睁不开。
留一盏灯,是孟复青的习惯。姜致也跟着习惯,她蹭了蹭枕头,便睡去。
孟复青看着她,目光近乎贪婪。
虽然被折腾许久,好在她抗揍能力尚可,仍旧醒得早,起了个大早同孟复青一起出门。方重雪和采青跟着,刚出门便见着陆小山的马车停在门口。
陆小山从马车里探出一个头,兴高采烈同他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