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奇怪的事。
在结城结衣的印象里, 他除了不需要睡眠, 更多的时候就算睡得很晚也能起个大早。
此刻暖阳都能把整个大厅照亮了。
吃过伊凡准备的早餐, 结城结衣绕着大厅欣赏墙壁上的名家画作。
这时伊凡从餐厅走过来,对上她的视线之后稍稍弯了下身子。
他的一头银色长发因为弯腰的举动微微滑动, 他的脑袋上缠着几圈绷带将整个头顶都包裹住了。还有, 脸白得和费奥多尔有的一拼。
他是昨天深夜到“临时据点”的, 那时候她和费奥多尔正在落地窗前看星星。
伊凡已经得到同意, 将费奥多尔的房门拉开了一条细缝。
“早安,主人, 如果您现在要享用早餐我马上给您送进来。”他声线特别, 态度恭敬。
这黏腻的称呼令结城结衣打了个冷颤。
房间里费奥多尔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低哑“结城小姐, 你进来。”
视角明明看不到她,却好像笃定她就在房门外一样。
“”结城结衣又打了一个冷颤。
“结城小姐,请进。”伊凡做出了个邀请的姿势。
她更往后退了一步。
“主人请结城小姐进去。”伊凡巧劲把她推进了房间,还带上了房门, 关门的姿势放得绅士又优雅。
“”想吐槽又无从下口。
费奥多尔还躺在床上,盖着一层薄毯,入室的光线将他白皙的脸衬得几乎要透明。
也不全是, 仔细一看, 白里还透着一点红。
和平时他苍白如雪的脸色比起来,反而看上去健康了。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 接着吸了下鼻子。
吸鼻子的声音刻意放轻,还把脸埋进毯子里,但结城结衣还是听到了。
“费奥多尔先生, 你是不是生病了”她问。
他从毯子里探出一只手,用小拇指轻轻勾住她的手指。
不寻常的热度从他指尖传递过来。
费奥多尔此刻看起来很软。
“嗯。”甚至简单的一个应答都好像柔软过头了。
结城结衣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生病了。”费奥多尔好像以为她没听清,再次强调了一遍,勾住的手指也趁机晃了一晃。
“”生病的男人原来都爱撒娇吗
连费奥多尔这么捉摸不透的人都像鬼上身似的。
“那是因为什么”结城结衣想了想,“费奥多尔先生睡觉踢被子了”
“我可不是你。”
他还有力气吐槽她的睡相,“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也许是意境太过静美,她和费奥多尔各自一张躺椅睡着了,她身上盖着披风很暖,直到伊凡过来把他们叫醒。
那个时候费奥多尔已经在发凉的冷空气里睡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阿嚏。”费奥多尔打了个喷嚏。
吹冷风的后遗症来了。
“”结城结衣抿了抿嘴,总之人情是欠下了。
“我出去帮你买药吧”
费奥多尔手指不松开,“不要。”
她伸手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还有点低烧的样子。
“可如果烧不退的话”
结城结衣拧了一条冷毛巾过来,敷在费奥多尔的额头上,摆得很正。
费奥多尔很沉默,然后他将视线努力上移,只感觉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