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滴答滴答走着,想起那双总能从眸底找到温暖的眼睛,费奥多尔最终还是拿上钥匙出了门。
回到公寓时,外面正下着一场雨。雨滴斜进走廊打在脚后跟的地方,结城结衣立刻打开公寓的门躲进屋子里。
虽然因为看电影之后采取买东西耽搁了很长的时间,幸运的是她正好赶在大雨倾身前回到了家。
客厅和工作室的灯光明亮,却没有人声。
费奥多尔他好像出门了。
万年宅居然会主动出门
结城结衣把购买的一袋用品放在鞋柜上,脑袋往他的工作室探了探。
出门亮着电脑屏幕,亮着灯,架子上还挂着他出门几乎不离脑袋的毡帽
和他勤俭节约的作风真不符合。
他走得很急吗
她套上家居拖鞋走进了工作室,电脑上依然是一串她看不懂的代码文字。桌面上还丢着费奥多尔用来锁抽屉的那串钥匙,她盯着看了会儿,没管,踱步走进了自己的床褥前。
枕头下压着她调成静音的手机,出门前忘了带。
划开屏幕,结城结衣发现了来自费奥多尔的三个未接来电。
于是手指自然而然地顿了顿。
打电话是因为自己太晚还没回家所以询问吗
还没有时间深想,公寓门忽然砰一下打开,门外站着被雨水淋到的费奥多尔,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他只好先回来了。
他的头发和外套都被雨滴打湿了,发梢滴着水珠,沿着他苍白的皮肤流淌进脖颈,湿哒哒的碎发快要将他的眼睛遮挡住。在看到屋内的人时,微微抬眼,眸中微凉却似乎又夹杂着一丝愠怒。
结城结衣第一次见到可以用“狼狈”来形容的费奥多尔,一时没说出话来。
费奥多尔随手关好门,拿起架子上很大的毛巾擦拭自己淋湿的头发,他纤瘦的身体全都被深蓝色的毛巾覆盖住,他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缓缓往屋内走。
“去哪儿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倒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和她冷战之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结城结衣恍惚了一下“买东西去了。”
费奥多尔余光瞥到了鞋柜上的一袋子生活用品,“一个人”
对于他异常关心自己的行踪,她显然想起了两天前不愉快的谈话,然而轻轻拧眉之后还是回答了“一个人。”
费奥多尔表情微松,他擦拭发梢的动作都稍稍轻柔了。
结城结衣再次上下打量他一会儿,疑问出声“费奥多尔先生,你出门找我了吗”
费奥多尔眸光微敛,瞬间将覆在头顶上的毛巾一把扯了下来。
就是这声还略带稚气的少女音喊出的“费奥多尔先生”
有点治愈,有点温暖。
他突然探出手,用质感柔软的毛巾将她环住,拉至身前。
“帮我擦头发。”
其他的不用说了,费奥多尔非常清楚,他想和她说话,他也享受着被她照顾的感觉。
十五分钟后,结城结衣将深蓝色的大毛巾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费奥多尔的头发差不多擦干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副扑克牌,说要和她玩游戏。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由她随意打乱纸牌的顺序,以数字“10”为界线,猜大小。
他蜷缩在椅子上,下颌抵着膝盖,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动作,毫无差错地呢喃出答案,直到结城结衣怀疑人生地将纸牌重新洗好,不想再参与。
“费奥多尔先生,今晚你的运气太好了。”
费奥多尔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