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害怕的夏洛蒂,将头深深埋在他左耳边的颈旁。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神经末梢上,引起令他心神震荡的战栗。
“别、别叫狗来”
瞳孔微缩的菲利克斯,被夏洛蒂扑了个满怀,随着那不可预知的冲击力,再一次跌进沙发的绸缎里。
“求你”
像是听到声线颤抖的近乎呜咽的祈求,以及那几滴隐晦的水滴的触感,菲利克斯呆滞在原地。
愧疚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瞬间淹没了他饱受冲击的心。
上帝呀,他,吓哭了一个女孩子。
真是太差劲太失礼了。
菲利克斯抬起手,迟疑地悬在夏洛蒂身上不敢落下。他觉得自己似乎正抱着一朵饱受狂风欺凌的小花,而作恶的风之源头正式自己。
他无声地叹着气,最终选择了记忆里母亲安慰自己时常用的方式。
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在她的肩背上规律地轻拍。
“詹姆士不会来的,夏洛蒂,它被我留在了巴黎。整个门德尔松宅邸,没有养一只狗”
轻柔的言语配上无声的慰藉,令那具紧张僵硬的身躯慢慢舒缓下来。狂风渐渐停息,花儿最终止住了无措的摇曳。
“真的”
带着哭腔尾音的小声确认让人怜惜,菲利克斯再一次柔和声线,像夏洛蒂保证。
“以上帝之名”
然而,房门洞开的声音让两人同时默契地化成石膏塑像。
原本路过看着弟弟房门没关好,顺势过来瞧瞧的芳妮,看到房间里的场景,连手中的谱册滑落都不自知。
她动了动快要失去发声能力的声带,不可置信地盯着沙发上快要不分彼此的两袭层叠的裙摆。
“菲、菲利西亚”
原本堆叠的两道人影刷地一下分开。芳妮看到那个眼睛红红的女孩子,似乎还挂着泪痕,羞愤地偏过头紧咬着嘴唇。
她几乎是第一次用如此复杂的眼神,斥责般地投向自己的弟弟。
“范、范妮,我可以解释的”
慌乱着从沙发上挣扎起身的菲利克斯,在收到姐姐目光后瞬间立直身形,赶紧洗刷着强加给自己的冤屈。
虽然,确实是他欺负了她,但他发誓着真的这是个误会和意外来着
姐姐,别多想。
求你。
范妮静静盯着室内占得老开的两位小姐哦不,其中一位只是披着“小姐”的皮囊,感受着周遭的气氛逐渐归于沉寂。
她看着菲利克斯似乎想要解释,耸动下唇后又咽下了话语,似乎考量着什么。
理智渐渐回笼,这位门德尔松家的大姐姐,一下便猜到弟弟此刻不开口,大抵跟这位来做客的小姐有关。
“赛西尔让勒诺小姐,如果菲莉西亚让你受了委屈,我会亲自好好教训她。现在,你愿意跟我去我的房间,让我好好打扮下你吗”
温婉的话语平复着夏洛蒂心中的动荡,她瞬间被安抚,思及发生的一切,只关乎两个“孩子”,只要解释清楚,并不会多生事端。
女孩子刚想答应,就听到另一个声音插进了对话。
“等等,赛西尔让勒诺你不是夏洛蒂德沃克林吗”
“就跟你告诉我你是路德维希巴托尔迪一样,菲利克斯门德尔松”
看着意外的弟弟被那位小姐顺畅地还击着,这两个人一定对彼此很熟悉。范妮顿时觉得他们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