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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相迎不道远(十五)(1/3)
    凤驾莅临邙山翠云峰的避暑行宫时,正是山景最盛的时候,满目浓绿接踵而来,皇后在连夜的旅途跋涉后,精神微微振作了些。此行虽然低调,但随行的医女稳婆也是成群结队,等诊过脉,屏退了众人,皇后这才得空,问起了周珣之的近况。

    “昨夜我精神不好,脑子昏昏沉沉的,依稀听那人说国公想要回渤海”

    阿松正要走,不意听到这句,脚步停滞了,一面慢慢整理着瓶里的花枝,聆听纱帷里皇后和宫婢的轻声交谈。

    宫婢道“国公是向陛下请了旨,陛下没有应允。”

    皇后不满,“是为阿奴取名那事吗他也是无心之失,何必呢”

    皇子命名那事,周珣之犯了皇帝的忌讳,但君臣都有意将此节遮掩了过去,众人都被蒙在了鼓里。那宫婢只听周府随从传话,也是半知半解,“好像是近来许多言官无事生非,老调重弹,国公也嫌听着心烦,身上又不好,索性想回渤海将养一段时间。”

    “言官又说什么”

    “还不是以前那些旧事”宫婢声音小了,怕皇后听了要动气,含糊其辞道”战乱时,谁家不出点怪事呢他们偏要说国公薄情寡义,私德有亏”

    皇后沉默了半晌,问“陛下怎么说”

    “陛下倒没说什么。”宫婢道,“还是陛下英明,知道他们就是眼红周家罢了。”

    “何止是眼红”皇后道,“最近怪事频频,大概朝中真有小人作祟,传话给国公,让他对身边人警醒点,别急着回渤海,”皇后细眉微蹙,轻轻抚摸着腹部,“起码等这孩子平安出生后再走。”

    宫婢留神着皇后动静,一听她轻声呻吟,也慌了手脚,“是昨夜劳累,动了胎气了”

    临盆也是这个月的事了,皇后气息微乱,说“是有些疼得厉害,你去请医官来瞧瞧。”

    宫婢急着去殿外招呼人请医女,阿松也不觉紧张起来,放开花枝,掀起纱帷,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皇后。

    皇后所有心思都在这个孩子上,根本不理会阿松,她忍痛倚在榻上,医女在腹部探了探,又观察了皇后脸色,安慰道“还没入盆呢,殿下忍忍,一会就过去了

    。”

    皇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这孩子好像是个慢性子。”

    医女玩笑道“这才说明是贵人呢,架子大呀”

    皇后赏了她,等医女退下后,那阵剧烈的疼痛也过去了,皇后在榻上安静地倚了一会,吩咐宫婢道“别什么事都传话回宫里,闹得大家都虚惊一场。”婢女称是,皇后闭眸凝神,轻轻叹了一声。

    “殿下还疼得厉害吗”宫婢询问。

    “没有。”皇后摇头,“你下去吧。”

    “你是想娘了吗”阿松站在纱帷旁半晌一言不发,等宫婢离开后,突然说道。

    皇后睁眼,淡淡将她一瞥留她在洛阳,难免要借着阿奴和皇帝鬼混,行宫里没有被夺宠的危险,这会又精疲力竭,皇后也懒得和她横眉冷对了。

    见皇后没有呵斥,阿松走了进来,把花瓶放在皇后的长榻一侧。清风自床畔吹进来,纱帷飘曳不定。

    阿松的目光不自觉又在皇后脸上和腹部徘徊,和那句突兀的问句一样,直白鲁莽中透着点傻气。

    “你多大了”皇后闲话家常似的,也不亲热,“有兄弟姐妹吗”

    阿松摇头,她有很久没有想起自己的年纪了,怔了片刻,才记起来“我二十岁了。”

    “我也没有兄弟姐妹。”皇后望着摇动的花枝,“自从我做了皇后,就没和我母亲在一张榻上躺过了,也有十几年了。”大概下腹又痛起来,她咬着唇闭眼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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