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睡哪呢”
关东煮还没端上来,最鹤生只能嘬可乐排解。冰放的有点多,冻得她牙齿发酸,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宫侑从竹筒里抽出两根干净的筷子挑出她杯子里的冰块,带着点赌气意味说“睡大街。”
“会感冒的。”最鹤生很是认真,但凡和伤痛病沾边的事她都很认真。
宫侑不再做声,垮下脸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他总不能说“想睡你家”这种虎狼之词吧
不说最鹤生会不会同意,就算她真脑子抽风做出宛如ooc一般的举动唐突同意了,宫侑能不能在第二天四肢健全地走出东京还都是个问题。
她哥哥可就住在距离他们只有三千米的地方。
可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最鹤生不可能真让宫侑去睡大街,而宫侑也不可能真的住到最鹤生的小房间里去。
最后他的归宿说不定还是只有只路过了几次的竹青庄,和一群陌生的大老爷们在同一屋檐下共度一晚。
一想到这里宫侑就烦。
他不认生,但他不喜欢寄人篱下,也不希望最鹤生的哥哥会认为他是个脑袋一热就会干出不计后果比如说找不到地方落脚只能沦落街头的糊涂蛋。
真要产生这种误解以后哪还会把自家姑娘安心交给他
即使现实八字的半撇都还没有,但宫侑想得很远很美好。
他咂咂嘴,思考着该怎么安置自己才不会感冒。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一直在旁边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地装空气的桐山零此时举起手“那个宫君”
“什么事”宫侑对假想敌的态度不太友善,喊人喊得一字一顿,“桐山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桐山零挠了挠脸,“可以到我家住一晚。要是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别放在心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呐。
要不是最鹤生早知道桐山零是这么个社恐又内向的性格,她说不定会怀疑宫侑欺负了人家。
话说的是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这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这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
宫侑感觉自己活了,就仿佛他那半撇都还没着落的恋爱征途又有了指望。
“可以吗不会很麻烦桐山君吗”这一声桐山君他叫得亲切了许多。
明明是个问句,但宫侑显然只是在客套,他已然做好了立马拎包入住的准备。
“不会,家里还有多的被子和被褥”桐山零支吾道,“就是我的床可能有点小,宫君可能会有点难受啊,我是说我睡地上。”
“可那样我不就成鸠占鹊巢的恶人了吗”在谈话对象不是宫治也不与排球有关的时候,宫侑意外的很是厚道,“你愿意收留我一晚已经很感谢了。”
男生的友谊果然是最鹤生不能理解的。
上一秒还没好气甚至不怎么想搭理桐山零的宫侑,此时此刻居然在好好地道谢。
不过好在宫侑今晚的住所有了着落。最鹤生没再多想,拿起手机给灰二回消息,说宫侑今天不会过去了。
这条消息灰二没有像之前的那些一样立刻回复。按照他的作息,这个时间点他要不是在写作业,要不是在宽政大旁边的鹤屋泡澡。
热水有助活血化瘀,还可以促进局部疤痕软化。
虽然东京不论哪家的澡堂水温都是外地人不能接受的烫,但灰二还是会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