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流向上,冷气下沉。
可说起来最鹤生的指尖那么冰,为什么脸又那么红
他想到了什么“失礼了。”
然而没等触到女孩额发下的皮肤,手便被人打开了。
“宫侑。”佐久早圣臣看清来人,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刚才的那一下,足够他与宫侑的菌群产生数以万计的接触。
他将手背在运动服上蹭了蹭,然而没有酒精,即使是心理安慰都收效甚微。
他嫌恶地皱起眉,旋即听到一声嗤笑。
“连别人靠近都会觉得恶心的家伙,突然主动去触碰其他人你什么意思”
这种用问题回答问题的人真的太讨厌了。
然而更令佐久早圣臣不适的是宫侑脸上那无端浮现的冰冷笑容。
“还是你比较希望我把话说明白一点”宫侑嘲讽道,“因为她打了个喷嚏就把饭全部倒掉,现在还准备心安理得享用她跑出去买来的便当的人,在这里假惺惺什么”
面部肌肉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
片面的印象并不总是无用的。
至少宫侑是个能够轻易挑起他人怒火的家伙这点没有出错。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搭理。
但以唯物辩证法来看,具体问题得具体分析。
同样的方法对别人或许适用,但对宫侑说不定就会失灵。
这一次他甚至没耐心再次打开佐久早的手,而是直接牵起最鹤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有一瞬间佐久早圣臣差点以为自己成了他们眼中的空气。
他想追上去。
可最鹤生被宫侑牵着,就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没有挣扎,没有回头。
于是这个想法无声地消失了。
像是被小孩子无心戳破的肥皂泡那样。
最鹤生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旋转。
不停地旋转。
而且眼前有许多白色的,像星屑那样的粉末状闪光不断地冒出。
这种状况从宫侑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大概是因为在看到宫侑之后,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因为有宫侑在的话,她就可以短时间内不用跟佐久早说话了,也不必再调动面部的几十块肌肉僵硬地笑了。
反正,宫侑一向很能说。
他从小就能理直气壮地把黑的说成白的。
而无论他想跟佐久早说些什么,她总归是能得到半分钟一分钟的休息时间的。
可宫侑和佐久早说了什么呢
这个她是想知道的。
然而耳鸣并没有给她光明正大窥听的机会。
加上之前的喷嚏,喉咙不适等等,都是感冒的预兆。
最鹤生想,自己要吃药了。
回去就得吃。
然后赶紧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睡一觉。
她今天确实有点乱来。
不该在台风天里走来走去。
不尊重大自然的代价通常都是惨痛的。
这明明是能在人类历史长河总结出来的显而易见的道理。
不听前人言,吃亏在眼前。
最鹤生低头盯着宫侑的脚后跟,如果有人现在能把她的天灵盖打开,说不定能在里面掏出一个仿佛被猫抓过的毛线球。
她乱糟糟地发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