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乃滋和甜口的酱汁努力牵着又轻又薄的柴鱼花不让它被热气吹得飞出去。
见到这一幕, 紫原敦再也挪不动步。
他拽住最鹤生的手臂,指着那些被隔在玻璃橱窗后面由面浆蔬菜和章鱼须组成的丸子说“我要吃这个,给我买这个。”
“可你刚刚才说想吃松屋的烤肉饭。”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最鹤生应付得多了也就自如了,“章鱼烧和烤肉饭你只能选一个,不然我的预算不够。”
作为紫原敦愿意帮忙的谢礼, 最鹤生答应过要请他吃东西。
如果是一年前,她或许还会像对及川彻那样,豪爽地一挥手说“想吃什么都可以, 就算是黑毛和牛也可以”。
因为那时的她还有存款。
但今时不同往日, 为了补贴穷穷的竹青庄,最鹤生的小金库数字已经降到了从前的半数还要往下的位置。
不过怀石料理请不起, 商店街还是在允许消费的范围内的。
但饶是便宜又大份的市井小吃, 只要吃东西的人是紫原敦, 最后开销的数字也肯定会积少成多,变成一张能够令人双手颤抖的账单纸。
于是最鹤生请客的行动基准从“放开吃”下调到了“打牙祭”的水平。
老实说她之前感觉自己真的抠搜到了对不住紫原敦的地步。
但无奈,穷是客观的,想请客是主观的。
客观规律从古至今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想通这一点后, 最鹤生豁然开朗, 就连“虽然我要请你吃饭但我没钱, 所以你省着点吃”这种话都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口了。
好在紫原敦对此表示无所谓。反正他回家后还有一顿正餐,倒也不关心在商店街里走一圈能不能管饱。
他瘪着嘴权衡了一下眼前的章鱼烧和一千八百米外松屋的烤肉饭, 最后还是选择了当下的美味。
哎这要去的是幸平,紫原敦就不会这么犹豫了。
但可惜的是幸平从上个月开始就歇业了。而在歇业之前还有人在幸平的门店上泼了白色的油漆。
最初传出的流言说是因为幸平的生意太好, 竞争对手看他们不顺眼,所以想要搞垮他们。
不过包括灰二在内都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存疑,可等到幸平大门紧闭了足足一个月, 方圆五公里的常住人口们才终于认识到,不管之前传出的谣言一般的噩耗是不是真的,但幸平关门了是绝对假不了的。
最鹤生买了两份章鱼烧。
一份大份,一份小份。
她胃口不大,而且等下也是要回竹青庄吃饭的。
他们站在章鱼烧店的橱窗外,一边看着玻璃另一边的老板的手腕一翻,签子一挑,再将这些圆滚滚的夹心面团整整齐齐地码进纸盒里,一边闲聊。
“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得到保安的进校许可。”最鹤生感叹道。
音驹虽然是公立学校,但安保戒严等级同样不低,就算是家长突然光顾也得经过老师学生的确认、身份登记、以及检查随身物品以防携带危险品进入校园的一系列流程。
“你是怎么跟保安说的”她问。
“我说我要给我姐姐送药。耽误了的话她可能会死。”
紫原敦直勾勾地盯着店长的动作,半点余光都没有分给最鹤生,他顺手从自己那总会放上好几根美味棒和巧克力条的制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浅灰色的小东西。
看清之后最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