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荇当即就定了最近的一个航班赶了过去, 霍宁辞也安排好了工作,一起陪同前往。
在南明市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驱车赶往了十昭镇。南荇一路魂不守舍,完全猜不出发生了什么,杨念娣这么柔弱胆小的一个人, 怎么会和别人起了冲突受了伤又怎么会被拘押了
霍宁辞只好安慰她, 人没事就行,别的都不是什么大事,能解决。
阔别四年多了,十昭镇还是老样子, 破破烂烂的小路,裸砖砌成的平房,说是个小镇,其实连安州附近贫困乡村都不如。但如果抛开这座小镇往西看, 层峦叠嶂的群山起伏连绵, 横贯东西的十昭河潺潺而下, 时而险峻时而平缓, 河岸两边风景秀美,植被茂密, 没有被工业污染过的空气带着一股清新和香甜,十分惬意。
南荇也来不及怀旧,急匆匆地到了小镇的派出所。
派出所在小镇的南边, 和镇政府并排,算是这座小镇上唯二看得过去的建筑了。
南荇和霍宁辞进去之后,表明来意,一个姓陈的警官接待了他们,简单介绍了事情的经过。
上周五派出所接到报警,出警后发现陈建在家中被一把水果刀捅入腹部倒在血泊中,送往医院后不治身亡,当晚,杨念娣到派出所投案自首,说是她杀了陈建。
“经过我们走访了解,当天有邻居听到了杨念娣和陈建吵架,凶器上也验证了有杨念娣的指纹,基本可以确认就是杨念娣就是凶手,”陈警官很严肃,“事情挺严重的,我们这个小镇近两年来唯一一起杀人案件,而且还是妻杀夫,影响很坏,已经有人联名要求严惩凶手。”
南荇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知道小镇上历来的世俗偏见,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联名要求严惩凶手,陈建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人士,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她着急地道“陈警官,虽然我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是我很了解我阿妈,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杀了陈建,一定是陈建又打她了,她忍无可忍才动手的。”
“这个我们知道,”陈警官叹了一口气,“以前也曾经接到过报警,但是你们也知道,这种家务事很难掌控尺度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嫌疑人已经认了罪,我们只能把所有的证据提交到上级部门,然后交由法院定罪。”
霍宁辞给南荇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淡淡地道“行,那我们先去看看嫌疑人吧。”
办好了手续,陈警官带他们来到了隔壁的拘留室。
杨念娣坐在角落的木板床上,神情憔悴、头发散乱,眼角和嘴边残留着淤青,衣服上还沾着褐色的血迹,乍眼一看,比一年前在安州见到的要消瘦苍老了好多。
她的眼神有点呆滞,听到开门的动静后,好半天才转过头来,对着南荇看了一会儿,忽然惊叫了起来“你怎么来了警察同志,这和她没关系的她已经不是我们的女儿了,你不能把她扯进来”
“阿妈”南荇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哽咽了起来,“你怎么出事了也不告诉我”
自从去年丽睿集团创办了基金会,南荇已经着手开展了公益活动,第一批资助者就有南明市的,为了落实基金会的实际操作,她来过南明市一趟,也曾经想和杨念娣见一面,可杨念娣害怕被陈建知道惹麻烦,说什么都没答应。
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月就出事了。
“没事的,小荇你别难过,我已经看开了,”杨念娣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喃喃地道,“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当是一命偿一命”
“阿妈,你胡说什么啊,”南荇的心一沉,立刻擦干了眼泪正色道,“我们已经替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