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奶奶一气,加上现在重病缠身,急需一笔钱,就连韦江澜败诉赔的钱,都用去填这个窟窿了。
韦江澜是好人,但她也不是个好人。
可心里,总觉得难受,堵了一块似的。
抄袭事件一出,韦江澜和高新月所有联系都变成了法律手段,她没主动联系过高新月,高新月也没找过自己。
或许早被拉黑了,也懒得深究。
秋佐抬头看此刻的她,和下午那个鬼机灵到处骚操作,冒着风雨把自己带回来的她,判若两人。
并不诧异,因为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忧郁狂躁阴沉的魔鬼。
现在韦江澜是朵沾露的玫瑰,身后是那个魔鬼。
其实嗅过了花香就好,没必要去看身后是什么东西的,也省的多管闲事,招致祸端。
可秋佐不行。
就好像韦江澜也不会这样。
只是坐在一桌吃了两三顿饭的邻居,秋佐一个电话,哭着抱怨几句,她就开车过来,把自己带回去。
就连蓝天对她,恐怕也做不到这样。
现在韦江澜情绪明显不对,秋佐要是真听她的话,回房间继续去睡,那还是人干的事
不是。
“有数据表明,吸烟会改变dna甲基化,使抑癌基因的表达量下降,”秋佐说得一本正经,“而且会引起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消化系统等疾病,女性抽烟导致皮肤变差,牙齿变黄,还有骨质疏”
松还没说出口,一只手轻飘飘伸过来,捂住秋佐的嘴。
韦江澜无奈地笑“还吓唬我只是心情不好,借烟来排遣。”
秋佐悄然红了脸“你”
她说话牵动唇角,边缘蹭到韦江澜的掌心,有点痒,软乎乎的。
像是棉花,但是又饱满一些。
韦江澜佯装淡定地把手收回来,自己脸上也开始发烫。
“对了。”秋佐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裤口袋小心地拿出她做的陶艺,外面包的一层纸都湿透了,碎成一片片贴在杯身。
呃,好像有点寒酸。
韦江澜好奇“这是什么”
“我给你做的陶艺”秋佐咬了下唇,像揭开新婚娘子的盖头那样把纸揭开,“有点丑”
“去房间说吧,”韦江澜虚揽了揽她的肩,“这里光线暗,看不清楚。”
“哦。”
秋佐恍然。
太心急,连这都忘了。
回卧室,韦江澜拧开她床头的夜灯。
秋佐已经把废纸都揭下来,塞到手心,凭着半晦不明的一点光递给她看“是不是有点丑”
“不会。”韦江澜接过,看了一会,“我从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很有纪念意义。”
歪歪斜斜的,还灰不溜秋,实用性不强,只能当摆设。
可她亦是深知,衡量一个人是否真心,不止要看那人付出多少,更要看那人拥有多少。
她把手掌摊开,到秋佐面前。
“啊”秋佐愣住,“什么”杯子不是给了吗
韦江澜好笑不笑地解释“废纸,我去扔掉。”
“哦。”
秋佐呆呆地把攥在手心的纸给她,上面有她刚冒出的汗,温热的。
“早点睡吧。”韦江澜说。
秋佐看她灯底下漂亮的瞳色,里面染着倦怠慵懒,却别有另一番风韵。
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