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佐不光一只手,她还左右两只一起捏猫的脸。
它看上去胖,捏起来更是有手感,毛绒绒的,闭着眼睛一副站等挨宰的模样。
“喵呜”
韦江澜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舒服得直哼哼的死猫。
“不然会怎么样”
地上一蓝一白,秋佐眉眼弯弯的,有笑意。
韦江澜“”
她声音听上去隐隐有咬牙切齿的感觉“那天我脖子上的伤,就是它干的。”
死猫很傲娇,浑身上下大饼似的脸最碰不得,金贵着呢。韦江澜输掉官司那天,回家心情实在是糟糕,想摸摸死猫缓解一下,结果它丝毫不给面子,稍稍想强制,脖子就挂彩了。
怎么秋佐捏脸,它就为爱斯德哥尔摩了
韦江澜气哄哄地也蹲下,伸出食指指着死猫问责“你怎么回事,嗯”
“喵呜”
死猫伸出粉舌头舔了一下腮边,像是鄙视地吐舌头,回瞪主人。
秋佐看着吵架的人和猫,看着韦江澜赌气样子,光滑得像十六七岁年轻的脸,根根分明的长睫毛
这个面若寒霜的女人,对一只胖猫居然出奇地话多,还有点温柔,尤其是那句“嗯”,自然地微微上翘,在秋佐心底荡起了涟漪,像是有人在放了盘烟花,砰砰砰炸开。
她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被御姐迷得一口一句“啊我死了”。
姐姐们见识广,气质自然就养成了,举手投足间的优雅神秘是没法伪装的,特别是还附带反差萌,偶尔骚这些隐藏属性,等你解锁。
不得不说。
啊她死了。
秋佐深吸一口气,起身说“你要不来我家等会”
她补一句“带着猫”
纯粹是看猫可爱。
“好。”韦江澜把死猫捞起来抱在怀里,伸手捏着猫爪子晃了晃,“说,谢谢。”
死猫直勾勾看着秋佐,很给面子“喵呜”
秋佐被萌得笑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不客气。”
这是韦江澜第四次到秋佐家。
头一回来是为处理伤口,仓促地扫了两眼,第二次秋佐家里人太多,到最后也只顾得上清理,第三次被姑娘的厨艺惊艳,以吃为主。
因此,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四周。
秋佐家里很古朴,雕花板,木质书柜,里面放的都是名著,除了最顶上一排澜江的书。
这里不像是寻常二十多岁女孩的家,没有太多烟火味,无论来多少次都给人这样的感觉。
转念一想,学中文的女孩子,有一定文学涵养,追求不同也很正常。
房子里的沙发和套件都是黑白灰色系,电脑和桌子也在客厅,屏幕亮着,远瞅上去大概是开着ord文档,密密麻麻的字。
出于隐私尊重,韦江澜没凑过去看。
邻居间户型差不多,客厅凸出的窗台,大理石板,秋佐摆了盆金边吊兰在正中央,不大不小,像个短发姑娘。
盆里泥土润湿饱和,常浇水。吊兰明明是摆在通风口处,叶片上却纤尘不染。
韦江澜敢说,这吊兰摆了起码有一个月。
那天她收到了法院传票,晚上闷坐在窗台抽烟,窗户外飘进来老太太们的阵阵谈话声,关于子辈孙辈房子车子的琐事。
她不想听,眼神四处晃荡,落在对门家的小窗台上。
有个姑娘正趴着,手里拿了块抹布在擦叶片,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