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任撇了撇嘴:“您来吃饭,那点什么姑娘啊。”
“惯的你是吧,一句一句的还没完没了了”许景明佯怒,“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真觉得我不敢发落你呢”
俞任从小是和他一块儿长大的,情分深厚,也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他没有真的生气,并不害怕,只笑着告了声罪,道:“属下是担心您一身脂粉味儿,再惹得人家小公子心里不舒坦。”
“他还能知道心里不舒坦罢了罢了,你们俩先出去吧。”许景明示意俞任给她们俩赏了些碎银子,把人打发了出去,这才无奈地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到这种地方只点菜不点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有什么毛病呢。”
“那不是这话,殿下。”俞任毫不留情地补刀,“您也没点菜啊,只是来这儿借个地儿吃饭而已。”
许景明觉得自己这样更像有毛病的了。
“那我来这儿图什么呢,”许景明无奈,“真是我他娘的好好的,来这儿干什么。”
虽然只在里面待了一顿饭的功夫,但身上染上点儿脂粉味儿是肯定的。
不太浓,但挨近了肯定能闻见。
靖王殿下在秦楼楚馆里放荡了多少年,头一次为着身上这点儿风流味儿发愁。
不仅发愁,还有点偷腥过后的心虚。
“我身上味儿不大吧”许景明闻了闻袖口,“我觉得还行不细闻应该闻不出来吧。”
“可能不太行,殿下。”俞任有一说一,“属下站在这儿都能闻见。”
许景明头疼:“那怎么办算了算了,我回府把这衣裳换了吧。”
俞任又尽职尽责地提醒他:“可是您无缘无故地回府换衣裳,沈公子肯定更怀疑啊。”
“他能怀疑什么,一小孩儿,懂什么”许景明想了想,“那这样,前天让绣房给他做的衣裳做出来没有,我顺道给他拿回去。”
俞任为难地挠挠头,总觉得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之后自家殿下会把自己踹去看马场。
“可属下刚才回府取早膳的时候,已经让人把那几套衣裳都送过去了。”
许景明:“”
你他娘的。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勤快呢。
许景明脸色板得像上坟,只想把他踹去刷马厩。
俞任及时开口:“但是您之前说要给沈公子选的玉坠子还没送过去呢。”
许景明脸色稍霁。
还好,还好。
悬崖勒马,虎口脱生。
找好了理由,许景明心里顿时一松,不紧不慢地换了衣裳,还很悠闲地去库房里挑挑捡捡了好半天挑了两块玉佩,这才打算回南苑。
俞任看了看日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都可以顺便把午膳一块儿捎带过去了。
换了常服的许景明一身轻松,心里也踏实,觉得现在已经没有自己应付不来的事儿了,也不让俞任跟着,自己进了荆文小榭,还转身关上了内室的门。
许景明再转过身的时候,正好和沈宁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明明也没有什么,可许景明心里发虚,硬是在其中看出了满满的控诉和委屈。
刚才还信心满满的靖王殿下突然又有那么一点心虚。
“我刚才回府了一趟,是去挑玉佩了。”
许景明不等他说话,先举着手里的东西开了口,“顺便换了衣裳,没别的事儿。”
许景明说完,又有点想扇自己两巴掌。
艹,这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