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了”
艾玛仍殷切地望着她,张了张嘴,吐出一串小鸟般的叫声,烦恼地住了口,眼中明确显露出交流不畅的焦虑。
乔安娜也有些着急,可惜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她绞尽脑汁思索,不那么确认地问“有危险”
艾玛无措地原地踱了几步,干脆面朝前坐了下来,做出一副耐心等待的姿态。
不为吃的,没有危险,乔安娜再想不出其他可能性,只好坐到艾玛身边,跟她一起等待未知的到来。
大概五分钟后,她看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腿长腰细的娇小身形,带斑点的亮米黄色皮毛,惹人怜爱的秀气长相是一只雌性猎豹,乔安娜单方面认的姐妹,萨拉。
见到久违的熟人,乔安娜有些开心,挥爪打招呼“嗨姐们”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一开始的喜悦过去,她留意到了对方的异常,一时没收住话头,将疑惑直白问出了口,“呃你的幼崽呢”
她记得上次见面时,她还感慨过萨拉独自养育五只幼崽的伟大,如今隔了一段时间再见,五只毛绒绒的小崽子只剩下了一只,被萨拉衔在嘴里,四爪乖巧地垂着。
萨拉停住脚步,将嘴里叼着的幼崽放到地上。
艾玛走过去,低着头闻了闻自己的小外甥,又看向萨拉。
两只猎豹用乔安娜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几句,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艾玛退回母亲身边,带着一种乔安娜从未见过的凝重,蹭了蹭乔安娜的下巴。
乔安娜心里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半是试探半是征询同意地往前走了两步,见萨拉没有反对,才凑到地上的小猎豹跟前。
靠近了细看,她发现这只幼崽情况不妙。
萨拉的幼崽年纪比艾玛小上一个月,比刚被她捡到的艾玛大一点,没有当初的艾玛那么瘦骨嶙峋,可看起来非常虚弱,无力地侧躺在草上,半睁着眼睛,肚皮起伏微弱,全身都散发着疾病和死亡的气息。
是的,动物的鼻子可以闻到疾病的气味,并且还能清楚区分疾病的严重程度,兴许是为了避免疫病的传染传播进化出的能力。乔安娜无论体验多少次都觉得新奇,但这次跟曾经闻到的风寒感冒一类的小毛病不一样,她的嗅觉明确对她发出了危险警报重病濒死,避开
她抬起头,幼崽的母亲看着她,和艾玛一模一样的棕褐色双眸中满浸深沉的哀伤与悲恸。
同为母亲的心炽烈诚挚,她在这一瞬间,竟蓦地读懂了萨拉的来意。
萨拉在向她求助。
与她一别后,萨拉带着幼崽继续流浪,不知道怎么回事,幼崽们患上了未知的疾病,延迁不愈,渐渐一个接一个重病死去,母亲束手无策,想起曾帮助过她们母子的她,便折返回来,试图为最后一只幼崽寻求一线生机。
人类社会有个说法叫病急乱投医,实际上,这个情况对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动物同样适用。
究竟是何等的绝望与无奈,才让一只猎豹向理应是天敌的花豹求助
乔安娜不禁为之动容,然而她不是医生,更不会魔法,即使再想助猎豹母子一臂之力,也无能为力。
她避开萨拉的注视,垂下耳朵,以沉默表达自己的无力回天。
于是萨拉眼里最后的一点光芒也消逝殆尽,她趴下来,想再给孩子喂一次奶。
幼崽蜷缩在母亲腹下,小嘴蠕动着,尽力含住被送到嘴边的乳头,却虚弱得丧失了吮吸的力气。
当天深夜,伴随着天际划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