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家,范惠忍不住抱怨道“这宋家也真是,明知道今个儿相看,男方居然还在单位。”
这一看就是不上心,对相亲都不上心,那对夭儿能上心
宋桃夭听着忙附和点头“妈,对方兴许也不愿意相亲,而且我还小呢,结婚不着急。”
范惠叹息一声,是她太着急了,想着早点给闺女想看人家,但今天这事的确让人膈应。
“我闺女说得对,不着急。”范惠说道。
宋桃夭笑起来。
如此,这事算是过去了。
之后两日宋桃夭也没去地里干活,而是跟着冯大夫给病人看病,地里收割麦子已近尾声,队员们自然也能松快些。
闲了队员们就凑在一起说话,几个妇女拉着范惠问话。
“范惠妹子,听说你给你们家桃夭说亲事了”
凌玉池路过这片地时,正巧听到这句问话,不知怎么地,他脚下就停住了。
“没有,就是请人帮忙先看看,我们家夭儿还小,不着急。”
村上就是这样,但凡谁家有个啥动静,总会有人说闲话,王贵芬作为有些名气的媒人,出入宋桃夭家,自然也不是啥秘密。
“宋二嫂话可不是这么说,你们家夭儿也不小了,十六岁的闺女都能嫁人了,那看上谁家了要是没有,我娘家兄弟这边有人”
凌玉池没有听完,就朝自己那片地走去了。
拿着镰刀像往日一样干活,但今天凌玉池干活明显心不在焉,烦乱之下,凌玉池干脆坐下休息。
要是小丫头在,这个时候小丫头必定是给他擦汗递水的献殷勤。
想到此处,凌玉池那张俊美的容颜又沉了沉。
他心下烦躁,却不知因何如此。
小丫头没跟着他,他本该松一口气,但耳边却一直回荡着范惠同那几人说的话,小丫头相亲是好事。
他该为小丫头高兴。
于是当天来找凌玉池一起回去的知青,感受到凌玉池周身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冷意,不禁问道“凌同志,你心情不好”
凌玉池转过头,凤眸淡淡看着那人“我很高兴。”
男知青您这脸上就差写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了
宋桃夭今个儿跟着冯大夫去公社给一户人家的病人看病,全程都是宋桃夭把脉开药,冯大夫则站在旁边时不时指点几句。
等开好药,冯大夫看了看药方,笑着点头,看上去很满意。
“冯老。”这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走来,对着冯大夫恭敬叫了声。
宋桃夭认识这人,正是她看病这户人家的男主人。
冯大夫将药方给了这人,待这人看过后,冯大夫面容骄傲的说“这药方子咋样”
中年男人看后也跟着点点头,说“的确不错。”说着,男人朝宋桃夭看了一眼,赞道“没想到冯老竟然收了一位天赋这么高的学生。”
“那是当然。”冯大夫笑的满脸褶子。
“冯老放心,卫生所那边我会尽快安排。”
冯大夫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路上,宋桃夭扶着冯大夫边问“师父,刚才那位是公社卫生所的人吗”
冯大夫知道宋桃夭聪明,也没有瞒着,他笑眯眯的说“是啊。”
顿了一下,冯大夫望向宋桃夭,苍老的面容看上去温和慈爱“桃夭,你跟着我也学了一段时间的医术了,你这丫头有天赋,做赤脚大夫终究没啥前途,刚才那位是公社卫生所的主任,今天我带你来一来是给病人看病,二来就是让他考察下你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