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他把东西撇下,跟建业媳妇也没啥聊的,就回来了。
途径镇上时,他先去砖厂找杨俊生。
俊生跟他说了家里的变化,又将苏暖暖的话说了一遍“看见她,就能认出来。十里八乡有名的麻子姑娘,丑得很。没人要啊,都十九岁老姑娘一个了,还没嫁出去。听说是个不安分的,现在还纠缠一个野男人。”
谁家老娘会找这样的媳妇
俊生知道娘素来对大哥刻薄,有些心疼,忍不住道“娘就是急,也不能找这样的姑娘啊。”
杨向东冷笑。
怕是专门找来恶心他的。
另一头,宋柳一晚没睡。
早饭桌上,她拿着把菜刀来回比划。
昨晚的动静,都听见了,愣是没人出来。钱招娣跟宋大娃对视了一眼,二娃开了口“你干啥”
“看它一刀能不能砍断脖子要是只砍断一半,血喷井似的流,再痛得哭爹喊娘,就有点吵了。”
二娃离她远了些“你想杀人爹,丑八怪要杀人”
宋来福也心惊啊“吃饭哩,你拿刀干啥”
“咱家吃的都在,虽说橱柜锁着,也得小心。不管夜里头摸进来个啥畜生,今晚都不能让跑了。”宋柳要笑不笑地说,“眼瞅着我就出门了,走之前得给咱家把隐患除了”
她想和平解决的,天不遂她愿啊。
刀背“嘭”地一声落在桌上,碗跟筷子抖三抖。
刀光凛凛,让人心寒。
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钱招娣就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也是原主窝囊,才教她一直拿捏。如今宋柳一而再地耍横不要命,钱招娣还真是怕了。她推了推宋来福。
宋来福脸黑了又黑,端着碗,挪外头吃了“都安分点儿吧。”
其他三人忙不迭地,一起蹲外头墙根处。
见后头没人,钱招娣起了话头“当家的,闺女瞅着邪性啊,变了个人似的。别是破了头,沾了什么不该沾的”
宋二娃噗嗤一声“都新社会了,娘你这样可不中。”
钱招娣拍了他一把,把人赶走。宋大娃接着道“私下找人瞅瞅要真是,可得收拾了,叫她给大妹赔命。”
宋来福沉吟了下,听得屋内又是乒乓响,忙挥挥手“管她哩。就算是个邪的,等嫁出去,也不管咱家事。就一条,把人看紧了,直到出门,不能出岔子。”
钱招娣应了,偷摸撇嘴。
以前想着贱蹄子嫁了,但还得听她的。到时在婆家有啥吃的用的,尽往家里拿。
现在呀,甭想了。
要不是看在礼金的份上,必须得给贱蹄子好看。
饭后,趁着还没上工,宋柳去大队长那里,借着结婚的名头,说去一趟镇上。
盛爱兰看她,有些惊奇“我咋瞅着你脸没那么黑了,麻子也退了点儿”
“兴许是歇了两天,缓过来了。”
“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盛爱兰说着,塞给她五毛钱,“钱招娣借口农忙,到时不摆酒席,只让大家把东西递家里。那些啊,到不了你手里。婶子多的没有,你拿着。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宋柳手里攥着一把票,喉头有些哽。
当地的风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