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的管事见状忙上来打圆场,强笑着朝沈三郎连连作揖道“误会、误会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把许大郎的手救了下来。
说起来还真是。
对这边李府来说,方媛是亲外孙女,而对于李知府那边来说,许大郎也是亲外孙子,一样的远近。
这也是沈三郎没直接捏碎了许大郎手腕骨而放他一马的原因了。
因一时之气,让两个李府从此结仇,不是他和方媛的本意。毕竟除了他们自己,还有各自的家人,尤其是方媛的娘李氏还要跟娘家人往来走动的。
而此时的许大郎一脸青白变幻地站在那里,额头上还涔涔地冒着冷汗。
他默然地用微微发抖的左手揉着右手的手腕,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有去擦自己的冷汗,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缓过来,擦也白擦,揉手腕不仅仅是因为疼痛,重要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惊骇。
刚刚,就是那一刻,他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远远不及沈三郎身上突然爆发的凶煞之气带给他的震撼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死神降临
现在回想起来,那似乎是个幻觉,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虽然别人都没看到那一幕,但他当时与那人相距不到一尺,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一刻,他差点就死在这个人手上,如果不是他突然收手的话。
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这么的近,这么可怕
许大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地。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
李管事见他面色不佳,忙让跟着的小童和酒楼伙计带着许大郎去歇脚的雅间休息更衣。
李府包了整个云中楼大办喜宴,在酒楼自然有歇脚的地方,里面也是周全得很,什么都有备用的。
许大郎被人扶走,李府的管事又低声好言好语劝了两人几句。
毕竟是自己的喜宴,方媛和沈三郎也不想闹得难看,便对视一眼,点点头,算过去了。
李府的管事是个人精,瞧出方媛有些扫兴,便心思一转,建言道“眼瞅着吉时也快到了,姑
爷也该上去敬酒应酬了,表小姐要是觉得没趣,不如去那边瞧瞧那些东西,看看可有喜欢
的”
方媛顺着他的指点看去,却是临时用来放置贺礼的屋子。
沈三郎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反正这些贺礼,他们兵营这边的都归他,他的自然也是媳妇的,更主要的是这些都不用他们还礼。
这是兵营利用他们的喜宴应付的代价,事前就说好了的,包括随礼的人。
大家都是瞎子吃馄饨心里有数。
而且今天的随礼,几乎都是随沈三郎这边的。
毕竟李家的亲朋旧故要往女家随礼的都直接去李府了,在这里随的,基本都是以往没什么机会跟李府走动的,所以女方今天收的贺礼反而不多。
拆礼物啥的,可是方媛的一大爱好了。
她立刻眼神儿发亮,见沈三郎也没二话,便丢下手里的差事,喜滋滋地去了。
至于什么表哥啥的不痛快,眨眼就化作烟云消散了。
三个负责看守贺礼的小厮早看了整个现场,见方媛过来,立刻捧出礼单子请她对照实物查看。
方媛站在门口,朝屋子里望去,只见大大小小的装贺礼的匣子、盒子甚至还有箱子笼子什么的,堆满了屋子,几乎让她无处下脚了。
方媛不由感叹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