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看着把搬去的东西摆上,常用的物件打包什么的就得她自己动手了。
毕竟她们家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户,家里的几个奴仆还是她娘的陪嫁。按大秦律令,她爹这样的小官,只能有两个雇佣的随从,还没资格拥有奴仆。
这也是大秦立国后才定的规矩。
刚开国时,打仗打得多,皇帝需要大量征兵和纳税,很多人为了逃避服兵役和徭役赋税,甚至不惜卖身为奴或者花钱买个挂名的奴婢身份。
这在立国之初很是给皇帝和朝廷带来不小的影响。
后来就有了规定除了早年就有的奴婢,不够五品官职的人家不许蓄养奴仆,够了品级的,也按不同品级规定了允许拥有的奴仆数量,凡是超过的一律由官府拣选了男子充军去打仗,女子充官役。
公爵勋贵则另有规定。
老秦家开国的皇帝是个拳头硬、本事大的,规矩倒是就此立了起来。这都是题外话了。
话说回来。
李氏这边收拾屋子,那边又说喜事班子打点不开,最近赶着成亲的人家太多,有数的几个喜娘也没空,方秀才不得不丢下手里的活计亲自去跑这事;
沈三郎也被支使着往来照看各个铺子里送来的东西,懂不懂的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如此中午只各自简单垫垫肚子,然后接着忙活。
而方秀才在许县令这个姐夫的帮助下终于定妥了各种司仪排场,还定妥了当日用的几色瓜果糖糕,换了崭新的散碎铜钱留着撒喜钱,又让人穿出一些来留作给帮忙的人谢礼随喜
如此,所有人都是忙得四脚朝天,到天黑了才回了方家;
等晚上一家人包括沈三郎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一一说起来,该有的排场总算是都有了。
这天晚上,沈三郎终于见到了两个小舅子
大的约十三四岁,已经是个小小少年了,样貌有七八分随了他爹方秀才,为了见客特地穿了一身浅青的长衫,发揪上包了浅青的布,长眉微挑,下巴微扬,这点儿跟方媛相似,小子模样很是有些嗯,冷、俊
另一个小舅子还是个肉乎乎的娃子,看得出来还在换牙,喜欢傻吃傻笑,还爱粘着他娘和他姐。
沈三郎自然是送了礼物去讨好小舅子们的,大的给了个杨木雕的笔筒,小的则是个大大的老鹰风筝。
正好这几天春风荡荡,有不少孩子都自己扎个风筝放着玩儿,还很少有人特地去买个这么好的
来放,可把小小舅子乐坏了。
大小舅子礼貌地道了谢,小小舅子也不管天黑了,磨着要去给人看他的新风筝,气得方秀才到处寻东西要教训儿子,结果李氏跟他娘一样,嗔了方秀才一句,自己捞过儿子耐心地说教起来
这样多少有些显得闹腾的家中日常在沈三郎看来却格外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