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无棱放开老太太的手腕,站了起来,“救人可以,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救。”
老太太大儿子怒了,“霸无棱你什么意思”
霸无棱一笑,红唇潋滟,说出的话却十分森冷,“我不救垃圾,除非”
“除非什么”
“霸家祖训,我记得,诋毁诬陷长辈,得跪下给长辈磕三个头赔礼,”霸无棱身型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家人,“做媳妇的,给桐桐道个歉,做儿子的,给霸焉巴磕三个头赔罪,不过分吧。”
好死不死,霸上村人的辈分比霸下村的人高一辈,霸焉巴和老太太是一个辈分的。霸焉巴就他们的长辈。
那两个儿子脸都气成了绛紫色,比他们老娘更紫。
“你们还有十分钟,老太太快断气了。”霸无棱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周围的村民抱着点看好戏的心态,催促道,“全旺,全盛,跪下磕吧,不然你妈真的死了。”
“对啊,这时候由不得你们置气啊,老太太死了,有你们后悔的。”
“快跪吧,霸焉巴的确是长辈。”
于是当着霸上村和霸下村全村人的面,大儿子全旺和二儿子全盛,跪下来给小王子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小王子矜持道,“不必多礼。”
全旺和全盛拍拍灰站了起来,真恨不得晕倒的是自己。
小王子撇开头,对上霸无棱得意的眼神,刚升起的一点感激全都没了他就是在显摆,臭显摆
两个儿媳给霸桐桐道歉,“对不起。”
霸桐桐点了点下巴,“以后别说我焉巴哥是小偷。”
几个人满口答应,再耽误下去,老太太真咽气了。
黑婶儿焦急问道,“无棱大侄,现在可以施针了吧”
霸无棱说,“我没带银针,三黑儿,替哥哥跑一趟。”
三黑儿可喜欢霸无棱了,皮猴儿似的从后面窜出来,一眨眼跑得没影。村长在后头喊,“慢点,穿件皮袄”
从这儿到霸无棱家,少说也要二十多分钟,刚刚霸无棱说老太太只有十五分钟。一家人察觉到被耍了,敢怒不敢言,响头都给人家磕了,还能丢人到哪儿去。
黑儿婶给霸无棱他们三个倒热糖水喝,一大屋子人等了二十分钟,三黑儿气喘吁吁跑回家,吸溜一口鼻涕,“哥哥,给”
“谢谢。”
霸无棱用打火机给银针消毒后,给老太太扎了几个穴道。
不一会儿,老太太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了霸无棱,她沙哑着嗓子,“我到天宫了么,好俊的仙官。”
霸无棱收起银针,丹凤眼不带一丝情绪,“您死了也是下地狱。”
老太太又嗝屁了。
霸无棱再施了一次针,老太太再次醒来。他这回没再刺激老太太,收起针离去。
少年背影颀长,穿着件暗红的棉袄,如雪中孤零零的一株红梅暗香。
他步履坚定地向前,即使踩到了狗屎,也绝不回头,酷,就非常地酷。
小王子和桐桐小跑跟在霸无棱身后。
小雪暂歇,藏了大半天的太阳露出边角,微弱暖意的阳光铺满前路。
“无棱哥哥,你太厉害了刚刚谢谢你。”
深藏功与名的霸无棱一愣,抿着花瓣唇糟糕,又让霸桐桐认为我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