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沢田纲吉对太宰治做出承诺,看着太宰治一时的怔愣和此后明显不同于平时的、发自真正的笑容,也看到了那个笑容背后某些使他根本不想看到的东西。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的话,那他也许并不懂那时那双鸢色眼睛背后所隐藏着的一切,但他不是。
他是27岁的狱寺隼人。
抬起的头颅低了下去,来到这个世界变成小孩子之后,他难得成功地隐藏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身旁的沢田纲吉正在和汤姆老板对话,狱寺隼人看似在认真倾听,然而实际上他却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几句。
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是没有用的,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太宰治的那双眼睛之上。
太宰治是个和他比起来完全不同的人,从第一眼看到太宰治时狱寺隼人就是这样认为的。
但就在刚才,他却从那双本应同他完全不同的眼睛里看到了完全相同的东西
那是对于沢田纲吉,对于他的十代目的渴望。
那是每一次午夜梦回之时他都无法逃离而愈发沉溺于其中的黑暗而肮脏的欲望。
所有的忠诚、所有的崇敬都浮于表面,他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内心真正的想法,也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自己和他的十代目保持距离。
一如那个名为太宰治的孩子一样。
只是很显然的,他比那个孩子隐藏得更好。
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只是沢田纲吉的左右手,是沢田纲吉最得力的下属,他对沢田纲吉也只是一心一意的尊敬和爱戴。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在每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他望向十代目的眼神永远痛苦而挣扎,他渴望着这个人,但却从一开始就将自己限定在了“下属”这样的枷锁之中,再不能前进一步。
所有的理智都在叫嚣着让他远离,而他的情感却在不甘地挣扎,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他对待沢田纲吉正犹如信徒仰望神明,然而实际上,他却在亵渎他的神明。
这样的情感已经存在了很多很多年,久到几乎已经无可考据。
也许从遇到沢田纲吉的那一天起,这种情感的种子便已经被种下。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接近这个人,在那些年少尚且直率纯真的岁月里,他过分的接近甚至会给其带来困扰。
他会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收拾好一切饶一大圈的远路提前半小时到达沢田纲吉的家门口,只为能够并肩一同前往学校。
他会在受到攻击时条件反射地挡到沢田纲吉面前,哪怕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动了。哪怕胸前的伤口已经鲜血淋漓,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却是“十代目没事,太好了”。
他会在上课时偷看沢田纲吉,「上课睡觉的十代目也十分可爱」「体育课不小心摔倒的十代目好让人心疼」「手作课认真专注的十代目好有魅力」,他的视线永远只因为这一个人停留。
他会在沢田纲吉受伤时心如刀绞,哪怕已经被亲口安慰「没有关系的狱寺君这不是你的错」也依旧无法原谅自己,那是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千百万倍的痛苦。
他曾经以为,这就是一个下属所应该拥有的正常情感,这是他对他的十代目的憧憬和尊敬。
在意识到一切发生改变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似乎是指环战之后。
岚之指环战时,他曾经想要为了他的十代目而献出生命,但是他的十代目却和他说,死了就什么意义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