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忽然说“我看你要的那些东西是谁的魂魄受了损,你要补魂”
薛洋横了他一眼,金光瑶像没察觉到危险似的,又说“难不成是那棺里的晓星尘道长你把人杀了,还碎了他的魂魄,现在要补魂是”
“谁说是我杀了他”薛洋冷笑,“他自杀,自散魂魄,我可没动手。”
金光瑶脑子一转就猜到关键“发生了什么才把人逼到这地步”
薛洋提着东西要走,金光瑶又道“那宋道长又是”
“晓星尘杀的。”薛洋走不掉,转过身笑眯眯地跟金光瑶讲故事,“那把霜华剑真是斩妖除魔的好剑,宋岚中了尸毒粉它也铁面无私不留情面,晓星尘一剑从宋岚心口捅过去,血溅了一地。宋岚舌头被我割了说不出话,跪在地上不能相认的样子要多惨有多惨。晓星尘瞎了,到死才知道被我愚弄,知道自己亲手杀了他的好朋友,杀了许许多多无辜的人,最后干脆把自己也杀了。什么明月清风傲雪凌霜,也不过如此。”
金光瑶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摇头叹气“晓星尘道长这样的人物,被你陷害落魄至此,又被这般玩弄,这真是”
薛洋冷笑几声,再没兴致,转身走人。
“成美,你如今大费周章要补魂,是后悔了”
“闭嘴。”薛洋说,“我从不后悔。”
金光瑶道“那就好。我看那上头写的法子都又悬又险,若只是想把那两个人踩在脚下,报复先前他们打压你的事,有宋道长这具凶尸,晓道长魂飞魄散,也够你消气了,不必冒险做那其他”
“谁说够了”薛洋阴笑一声,“我要报复谁,就是要他死都不得安宁,入了地狱我都拉回来叫他每一缕精魂都后悔招惹我。”
金光瑶古怪地笑了下“是吗”
薛洋不再纠缠,径直离开。
这之后金光瑶又来过两次,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义城城内唯一一家酒楼。那是晓星尘死后第五年,薛洋还是没能把晓星尘的魂魄补起来,他把大半灵力用于维持晓星尘的肉身不坏,此外潜心钻研鬼道,用心至极几乎走火入魔。他杀了很多人,把死去的人的魂魄拍碎,再用禁术补魂,但就连那些七零八碎的魂魄都疯狂想要抓住一线生机,晓星尘的散魂也始终沉寂于锁灵囊内,悄无声息毫无反应,并且一日比一日暗淡。薛洋把锁灵囊放在心口护着,都怕呼吸太重把那几缕散魂碰得更碎。
金光瑶几年下来已是声名远扬的仙督,薛洋却还是行事疯癫的恶徒,两人对坐桌前,苏涉坐在金光瑶身边。薛洋是蒙着双眼走进城来的,他扮晓星尘出神入化,进了酒楼跟人说话甚是有礼,店小二很瘦小,听声音甚至还有些稚气,见薛洋眼睛不能视物,走在他前面带他上楼,帮他开了包间的门又给他看座,把茶杯放到薛洋手边才退出去。
薛洋一直很温和地笑着,这笑容在熟悉他的人看来很是古怪,但他旁若无人地演,直到小二把门关好,他才把蒙眼的绷带摘了,便露出一双煜煜生辉的眸,眼神高傲执拗得仿佛什么都打不垮他,可金光瑶只与他对视一瞬,就觉得眼前人已到了穷途末路。
金光瑶也许终是不忍他自欺欺人,摇头苦笑着问他“成美,你看看你这样早知有朝一日会为情所困至此,当初何必捉弄那明月清风”
“说了别这么叫我”薛洋做出呕吐的样子,“什么为情所困,你恶不恶心”
金光瑶给薛洋斟了茶,没再他触霉头。
薛洋却不知道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神神叨叨地骂“为情所困笑话。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情爱,只有傻子才被这种东西绊住手脚。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如想想要是你做的那些事被泽芜君知道了,他还会不会正眼看你。说不定到时候第一个要杀你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