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在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总算能走动了,薛洋在院里劈柴,回头看见晓星尘竟自己走到了门边,连忙扔下斧头奔过去。
“道长怎么起来了”
晓星尘没来得及应他,开口直问“你的腿怎么了”
“怎”薛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有些迷茫,“我的腿没怎么啊”
晓星尘说“前几日分明快好了,怎的今日听你走路又重了些”
薛洋愣了下,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那天抱晓星尘回来的路上跌了一跤,他顾忌怀里人,没腾出手来撑一把,没有缓冲直接跪到地上去的,当时差点起不来,后来勉强回到义庄,又一心扑在晓星尘身上,也没顾得上自己,现在便不知道怎么说。
晓星尘没问出个所以然,但仍觉得不可掉以轻心,拉着薛洋回屋让他挽起裤腿,给他看腿。
薛洋那条伤腿的膝盖又肿了,晓星尘按了按,面色不虞道“几天了”
薛洋没吭声。
晓星尘又问“是不是那天”
他说到一半便止住。那天也是仓促狼狈,颇有些难以启齿,但晓星尘想来想去,也只有那天薛洋可能受了伤。这几日他围在床边转,实际也不怎么走动,晓星尘精神不济,是以今日才发现他不对劲。
晓星尘皱眉道“也不知医馆今日开馆与否,若郎中不在,你这腿怕要落病根了。”
薛洋讪讪“没这么严重我都没觉得疼”
晓星尘不以为然,起身摇头道“才正过骨,如今又伤了,怕是不乐观。”
薛洋急忙拉住他“道长去哪里”
“我去医馆看看可否把郎中请来。”晓星尘说。
薛洋急得发汗,直说不必,晓星尘听他闹得凶,甚是不解“我只出去一趟,请人回来给你看腿,已经拖了这几日,如今不能再等了。你不宜多走动,在屋中等着便是”
晓星尘说着想起先前也让薛洋等,薛洋却还往外跑的事,沉默一会儿,问他“跟你说的话你怎的总不听”
薛洋讷讷不语,放手让他去了。
晓星尘本是要碰运气,谁知医馆的大门真敞着,虽说门可罗雀甚是冷清,可晓星尘一进门便听到郎中在柜台后哼小曲儿。
这郎中是个怪人,义城中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开着医馆却不让人叫他大夫,他说自己就是个半吊子的郎中,保不齐哪天就背起行囊云游四方去也。就冲这颗不安分的心,他就算不得坐馆的大夫。
郎中听晓星尘说明来意,不紧不慢地收了药箱,行动间把先前的曲子哼完了。两人正要一同出门,忽然又有一壮汉闯进门来,拉了郎中就要走。
“做什么做什么手都要扯断了”郎中吹胡子瞪眼。
那壮汉松了手,急得跺脚“哎呀还不是我家慧娘,又发疯症,说自己是天上飞的鸟儿,非要爬屋上树再往下跳好说歹说都不管用,你说这怎么得了我找了三叔三婶帮我看着她,这才赶紧找你来了郎中你快随我去看看”
郎中甩甩袖子,回头对晓星尘道“你两家离得不远,小道长,要不我们先去看看这刘木头屋里人的命,再去看你那小兄弟的腿”
晓星尘自然是不会不同意的。
三个人急匆匆出了门,直往城东跑。到了地方,晓星尘还没进院子就听得里面有女人的笑闹声和其他人的劝阻声。
被郎中戏称刘木头的人一马当先冲进屋里,叫了一声慧娘,换下邻居,自己把人制住。
郎中熟门熟路地进屋施针开药,晓星尘不好进人屋中,只在院里等。他在医馆听到这家有人犯疯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