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实。
他胸口骤然窒痛,心尖又苦又疼,瞬间堕入混沌的自厌情绪中,然后又从这刀山火海中爬起来,顶着削骨剐肉的痛楚,为着他们两情相悦而感到热泪盈眶。
匕首骤然落地,薛洋看了看晓星尘垂落的手,直起身子翻找袖口“道长是不是没力气了我这里有毒药,也能要人命,你喂我一颗可好”
晓星尘动动嘴皮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薛洋没听清,他停下动作,犹豫着要不要问,就觉得有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臂。晓星尘慢慢把脸转向他的方向,又动了动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这次薛洋听清了。
晓星尘说“薛洋,你过来些。”
薛洋受了蛊惑般凑过去,他还跪在晓星尘腿间,动作间牵起了晓星尘下方的痛楚,晓星尘疼得掐了他一把,又松手微不可查地在自己掐过的地方抚摸两下。
两人的脸近得足以让呼吸相缠,晓星尘很努力地抬起脖子贴了贴薛洋脸颊,嘴角擦过他的下巴,尝到一点咸腥,倒回草滩上,冲薛洋虚弱地笑了下“疼的是我,怎么你倒哭了”
薛洋浑身一震,好半晌才茫然开口“道长”
晓星尘捡回些力气,顺着他的手臂摸到他脸上,指尖在薛洋湿润的眼窝上转了转,又笑了“有话好好说,这么凶做什么我没想自尽,是没留心,不知夜里涨潮了”
薛洋摸不清他的意思,他心跳都要停了,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傻愣愣地重复唤着“道长晓星尘”
“我不知你因何待我这般痴迷”晓星尘摸到他的耳朵,捻住一缁湿发,又喘了口气,才慢慢说,“你既要同我一起,便切莫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往前你造下的杀孽我改变不得,往后再有便是我管教不严,我遇上了,拼了命也会阻止你,到那时怕是只能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晓星尘痛得厉害也累得厉害,他声音很小,好几个字只能发出气声,一番话也要说很慢很久。薛洋自他开口便愣在原处,他眼里死去的光一点点重新亮起来,盯着晓星尘的嘴唇生怕漏过一个字,可即便把每个字都听清了,他也不知道晓星尘究竟说了什么。
道长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薛洋脑中一团乱,等晓星尘不再说话,他才如梦初醒。
“道长,你、你说”
薛洋不敢相信,他猛地扣住晓星尘的后颈,把人拉近前开口欲问,却见晓星尘因他动作痛得急喘不止。薛洋立刻慌了神,他急切而小心地捧住晓星尘的脸,抵在他额头上,颤抖着问“道长,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你说同我一起”
晓星尘给他折腾得只剩一口气,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只伸手在薛洋手臂上轻轻拍了两下。薛洋闭了嘴慢慢抱紧他,低头埋进他颈窝去。晓星尘感到锁骨上落了一滴水珠,闷笑一声,薛洋赶紧抬头,嘴硬道“是汗。刚才你摸到的也是汗。”
晓星尘不揭穿他,又扯了扯嘴角,接着便一歪头昏了过去。
薛洋还想再同他说说话的,看他忽然没了意识,顿时怕的要疯,喊了几声才找回理智,急急忙忙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晓星尘,抱起他往回跑。
薛洋腿伤未愈,此时身上负重,在路上行得跌跌撞撞,甚是狼狈。可明月高悬,清风相伴,再坎坷的路,他也走得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