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四娘怔愣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半晌,才拢紧双手合上眼,“公主”
江重礼打马来到钟云茶楼时就看见周运正威严立在门口,路过茶楼的人纷纷绕道而行,没一个人敢接近。
“都尉没和公主在一起”江重礼跃下马。
“江世子。”周运拱手行礼,“江世子怎的来了喝茶”
喝茶他皱皱眉,“公主呢”
周运想起燕潮见说过不能连累江家,便含糊“贵主和容三郎君在上头喝茶呢,命我在下头守着。”
“既如此,我去向公主讨杯茶。”
“哎哎”周运拦住他要迈进茶楼的脚步,“这不成,贵主说过不让人叨扰。”
江重礼止住脚步,淡漠着神情盯着他看,看得周运心里发毛,他才道“周都尉可知道这茶楼是谁的产业”
“自然。”
“那你可有把握公主在里边能安全”
这话说完,周运果然顿住了。他向来是燕潮见说一他不会说二,自然没想那么多,何况,还有容三郎在。可,那容三一看就不靠谱,他居然就这么放心让贵主和他进了那屋子,要是周运脸色已经白了,握住腰间佩剑转身就要往里跑。
江重礼却将他拦住,“莫要打草惊蛇,咱们先装作无事,试探一二。”
二人警惕的迈进茶楼,招来小二,对视一眼,问“方才同我来过的那二位不知眼下出来了没”
若是这小二敢糊弄一句,他就直接拔刀给他看看厉害。
谁知小二听罢一指楼上“喏,在二楼最里边那间屋子里呢。”
很冷,这是燕潮见有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像是浸泡在水里,口鼻无法呼吸,死寂的溺水感扑面袭来。就像重回了那个夜晚。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额间溢出了层冷汗。身旁有响动,有人见她醒了,小跑过来,将一块浸湿了的帕子递上前。
那是一双遍布鞭痕的,削痩的手。
她顿了顿,抬眼去看,这才发现是方才被关在铁笼里的少年。
他此时换上了件湖蓝色的长袍,乌发被一根带子随意束在脑后,如玉般清澈的眸子怯怯地盯着她看,与她视线对上,又匆忙移开。
她只扫一眼便知道这少年为何会出现在那地下。
他生得极美,细眉薄唇,长眸眼角一颗泪痣,仿佛能勾魂摄魄。身段虽未长开,却不难看出日后会是怎样一副容颜。
她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帕子,少年却在她手碰到自己时抖了一抖,燕潮见以为他怕她,便放缓语气“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儿”
她冲自己说话了。
少年揪紧衣角,只觉得心跳得很快,耳边都是她的声音。
“我”
“他叫青鱼,年前被二殿下捡回来的。”容洵悠悠步进来,“结果前些日子做错了事,这才被丢进笼子里悔过。”
他一笑“对不住公主,方才在地下那些话是骗你的。他可是殿下的爱用,公主再喜欢也不行。”
青鱼低垂的眉眼沉了沉,原来她是公主,是那个人的妹妹,真的是云端尖上的人
“终于不跟我做戏了”燕潮见冷道,差点以为容三要一直这么跟自己兜圈子呢。
“公主不也在和我做戏呢么”
燕潮见扯起嘴角,心道若不是你要百般试探我还真犯不上同你做戏,嘴上也正要说,可忽然间一股钻心的寒自脊梁骨窜上来,疼得她不由一颤,倒吸了口凉气。
她自幼体寒畏寒,丹阳殿内无时无刻都烧着地龙,绝不会让她碰着冷水,更别说这回是带着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