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山上的树大多都还是光秃秃的,哪里来的新芽绿叶
江重礼想着,缓缓回首,目光对上了一直在背后静静盯着自己的容洵。
迎着江重礼怀疑的视线,容洵漫不经心朝他一咧嘴角,露出了两颗雪亮的小虎牙。
“恭贺江世子,是你赢了。”
江重礼之后没有留下来和他们分食烤兔,一个人牵着马往回走,他神色稍沉,显然坠入思绪,一双长眸半掩着叫人看不真切。
忽然身侧灌木丛淅淅索索一动,从中闪出来一个人,“江世子留步。”
成安拦在了他面前,一双细眉颦紧,双手绞着腰间丝绦。这是一片小树林,如今只有他们二人。
江重礼见是她,从容垂头一礼唤了声“公主”。
“我有话要同世子说。”成安往四下轻扫一眼,“今日你可见着我阿姊了”
福昭没来,这个阿姊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回公主,不曾见过。”江重礼道。
成安显然不意外这个回答,她抿了抿唇,凑近他几步,压低声音道“我阿姊受伤了,手上衣裳上都是血,是容三郎将她送回来的。”
江重礼闻言,面色不改,随着她靠近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往后退开半步。
他这般不为所动,成安以为他不信,语气添上几分焦急“我方才亲眼瞧见的,那些宫人将此事瞒下来了。容三方才去你们那头,目的就是为引你们注意。”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世子好”
这江重礼真真是尊石像,软硬不吃,成安觉得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说完这话便赌气地一跺脚,转身离去。
江重礼立在原地,没有去看成安,眼底晦暗不明,半晌,才将视线一移,往西边望去,被重重树林遮挡的另一头,是皇城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