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潮见停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良久,方才吩咐了句收下,却至终没碰过那玉佩。
“贵主,玉佩为何会在二殿下手里”
回了宫,秋末去煮茶,敛霜便在一旁问。
燕潮见面色沉沉,指尖规律地轻敲桌案,静默不语。
半晌,她终于开口“阿兄那日来迎我时根本没踏进过别院。他不可能会拿到这块玉佩。”
“那就是有人交给二殿下的。”敛霜道。
燕潮见颔首。
这个人,除了容洵外,不作他想。
二皇子让福昭代为转交玉佩是为了避嫌。六皇子年岁尚小,福昭身份尊贵又没有站队,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没有带来任何口信,便是最好的证据。
燕潮见叹了口气。
如今只剩下一个可能容洵是二皇子的人。
和他保皇党的耶翁不同。
没想到圣人精挑细选,还是生了变故。容家是保皇党,容洵却不是。圣人大抵也不知晓此事,否则他绝不会选容洵。
而今日二皇子这番举动就是为了知会她容洵是我的人。
至于为何要知会她燕潮见扯起嘴角,自然是因为想拉自己站队。
其一,她和太子关系恶劣。
其二
燕潮见步进内室,四下无人,她轻车熟路地拨动书架中的机关,自右手数起第三格内,弹出了一个木匣。
掰开锁头,揭开匣盖,只见里头赫然躺着一卷泛黄的绢纸。
燕潮见的眼神晦暗不明。
其一,她和太子关系恶劣。
其二,她手里握着当年助圣人成功夺嫡的绞车弩图。
容洵双手交叉于胸前,斜斜倚靠在宫墙阴影下,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只有冰冷。
他在等人。
不过片刻,有一宫人悄悄推开门扉,探出一颗脑袋,冲他道“容家郎君,殿下说事情已办妥了。”
容洵半掩着眸没看他,“你转告殿下,这边也办妥了。我方才亲眼瞧见的。”
小宫人点点头,又缩回脑袋,带上了门。
容洵仍一动不动倚在朱墙边,微微晃动手腕,白净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了一片树叶。
他抬手,微眯右眼,倏地一声将那薄薄的叶子掷了出去。
这片树叶是他方才随手在路边灌木丛里捡来的,已有些枯黄干燥,很薄,一捏就碎。
但不可置信的是,自容洵手上飞出去的枯叶在半空中发出唰的一声金玉之响,犹如撕裂了空气。
一息也不到的时间,那片枯叶仿佛化作冷光刃器,弹指间便死死地钉在了与容洵相隔一条夹道的宫墙红砖之中。在艳阳下,反射着杀气的寒光。
容洵却已对这片枯叶失了兴趣,脸上没什么波澜,又收回手闲闲插于胸前。
他望向头顶浩渺苍穹,悠悠道“公主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春猎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尚服局果然准时将两套胡服送了过来,因此福昭的百褶裙没能按时交工,她终是不敢来找燕潮见兴师问罪,便将一腔怒火统统发泄在了宫人身上。
可惜打砸东西时不慎被脚下一个白瓷花瓶绊倒,额头磕在桌角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这会儿还躺在榻上要死不活地叫唤,春猎是来不了了。
不过此事燕潮见并不知晓,她遣人将成安的胡服送去后,便吩咐敛霜把傅四娘的那一份包好。
此次春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