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潮见的胞弟是当朝太子。可惜,她与这个亲弟弟并不如何亲近,二人间的关系说是水火不容也不为过。
可能是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燕潮见同叶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关系却十分要好。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因着燕潮见的脾气,圣人若真想迎她回宫,只会择二皇子前来。
秋末没想明白这一层,秀眉仍颦着。但贵主的事不该由她妄加揣测,只得把这份狐疑咽进肚里。
敛霜在一旁见秋末没再开口,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她鼻尖微动,忽然皱眉,“什么味道”
秋末也闻到了,“咦,厨房早就熄火了,怎么会有股香味”
味道是从半掩窗扉外飘进来的,勾得秋末不禁咽了口唾沫,摸摸自己的肚子。
燕潮见皱眉“出去看看。”
说罢率先掀开薄纱门帘,推门而出。秋末敛霜紧随其后。
燕潮见的院子就建在半山腰处,旁边便是她养鱼的池塘。香味是从那个方向飘过来的。
她越往里走,脸色就越寒上一层。身后两个宫婢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觉得不妙。
容洵这会儿正坐在池塘边上,悠哉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串被烤得外焦里嫩的烤鱼。
鱼肉入口即化,香味在唇齿间四溢,他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还边冲虞九道“如何比你府上做的好吃多了吧”
虞九满嘴是油,说话含糊不清,边吃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二人脚边生了个火堆,四周散落了一地的枝丫树叶,细瞧瞧,竟还是乱中有序。想必这些鲫鱼死前经历了场殊死搏斗,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汤汤水水,滑脚得很。一旁草丛里还躺着条翻着白眼的鲫鱼悄然升了天。
燕潮见来时,瞧见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虞九还在埋头吃鱼,容洵反应最快。他看见燕潮见,将鱼一扔,转身就要往回跑。
身后燕潮见冷道“站住”
声音不怒自威。
虞九被这句“站住”震得直接一个手抖,鱼掉地上了。容洵也不跑了,笑呵呵地转过头,“公主大安您养的鱼,还怪好吃的。”
虞九吓得说话都打颤,“表姐这不干我事啊,是容三非要抓你的鱼,我”
“跪下。”
虞九知道自己这回是死定了,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了。身后容洵瞅着燕潮见比煤炭还黑的脸,也老老实实跪了。
燕潮见环视一圈眼前惨状,尤其是看见自己好容易养肥的鲫鱼被烤成了块黑炭,眉心活生生拧成了个“川”字。
她几步向前,指着地上吃了一半的鱼,抬眼看向脸色惨白的虞九,唇角一翘,气笑了“虞良啊虞良,你爹给你取名良善,你今日便偷人鱼吃,意在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是吧”
虞九脸上霎时没了血色,糊了一层油的手颤颤巍巍伸过来要抓她的裙角,“表姐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您可千万别把这事告诉我阿耶他、他会弄死我的”
燕潮见无声冷笑,拿手点点他,又望向他身后,“给我跪住了”
正准备悄悄起身的容洵身形一顿,眨巴眨巴眼,又双膝一弯,利索跪下去了。
还若无其事仰起头,厚着脸皮冲她笑,“公主,咱们有话好好说嘛。今日吃了您的鱼是我不对,不过呢,这要怪还是得怪您迟迟不享用,这不暴殄天物么,多可惜啊,我这才想替您分忧”
燕潮见打断他“你叫什么名”
容洵跪着还有空抬手做个揖,答得又快又乖巧“回公主,某姓容名洵,字好吃。今儿吃你的鱼想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