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这俩字当着沈郁生的面叫不出来,但是隔着手机打出来似乎没有那么困难。
林景澄知道自己什么性格,他孤僻惯了,也就对着几个朋友能开些玩笑,有点儿笑容。对待陌生人用“淡漠”来形容一点儿不过分。
好不容易交了新朋友,林景澄想着怎么着也不能用对待陌生人的方式来对待沈郁生。所以那句“生哥”,也算是拉近距离感的一种方式。
算是回复沈郁生那句我想和你做朋友。
林景澄的答案是他也想做沈郁生的朋友。
但是林景澄没想到一声“生哥”能让沈郁生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给他送画材的萧启吓一跳,合计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
萧启凑到沈郁生身边,非要看看他手机“生哥,你和谁聊天呢”
沈郁生没理萧启,就觉得同样是生哥,别人这么叫他的时候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换成林景澄,他浑身都是热的。
“生哥”看沈郁生没反应,萧启在沈郁生身边晃来晃去,“生哥,跟你说话呢你和谁聊呢嘴咧得都能装下一口盆了。”
“滚蛋。”沈郁生骂萧启一句。
他低头给林景澄回微信周六下午一点,我去接你。
林景澄说我自己去也行,别折腾你了。
再怎么说也是沈郁生邀请的,他不可能让林景澄自己过去。所以他没退步,坚决去接人。
沈郁生忙着发微信,萧启也算识趣。
他不闹了,就去撸猫。肥仔抱着他胳膊又踹又咬,他拍下肥仔的爪子说“你跟生哥一样,没有心。”
沈郁生这回理萧启了,抬眼来一句“心被小偷偷走了。”
“被谁啊”
沈郁生没答,开始拾掇画材去了。他往画板前一坐,用铅笔在纸上勾勒线条。
在萧启看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演员就是演员,哪怕没学过画画,也能摆出个样子唬唬人。
他不依不饶,非得追问沈郁生“生哥,你小心脏到底被谁偷走了跟我也不能说吗”
沈郁生专心致志地画画,随口道一句“我画谁的手,心就被谁偷走了。”
萧启看了看画板,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被小鸡仔偷了心,这不么,现在在这画鸡爪子呢”
沈郁生真动脚踢人了,他画的是丑了点儿,但是林景澄那双手就算让世界名家来画,都画不出那份清冷感和透明感。
他不会画画,倒是不怪自己画不出好看的手。但是不带埋汰人的,所以萧启该踢。
周六那天林景澄一身米白色毛衣,外面搭配黑色呢子大衣。
说来也巧,沈郁生也是黑色呢子大衣,里面那件和林景澄相反,是件黑色毛衣。
俩人在穿衣风格上还蛮有默契的,沈郁生不禁在心里说一句般配。
话剧院离林景澄家很远,雪后路滑,沈郁生花了一个半点儿才开到。
车里暖气很足,林景澄没忍住睡了一觉。
沈郁生发现林景澄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像柔软的小动物,头往左面一歪,额前的碎发随意地贴在脸上,呼吸平稳,声音也很小。
怎么办
他不忍心叫醒林景澄了。
后来是萧启把人叫醒的。
他开车刚到,车停沈郁生旁边。见沈郁生半天不下车,直接过去敲敲车窗,喊“生哥不下车干嘛呢车里坐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