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心里的那种荒芜感终于变得踏实了一分。
顾大人并非是开封府的政敌通常来说,真的没做什么坏事的官员们都不是开封府的政敌。因此他也很是配合,展昭想要见平日里同李春敏熟识的好友,他思考了片刻,便爽快的差小厮去传了两人上来。
因为还有些琐事要处理,顾大人便先行告辞了。
而来的两人一个姓林,一个姓卫,都皆是李春敏平日里极为熟稔的好友,展昭说明来意之后,二人也表示会全力配合。
只是这李大人平日里,的确不像是有什么太大的心事啊。
展昭见他二人有些沉重,便出言宽慰道“展某今日来虽说行的是开封府调查之事,但二位大人不必有何负担,想到什么说什么便是了。”
展昭为人温和有礼,不似是刑部那群人一样,又生的好看,让人看了凭生亲近,故而那林,卫两位大人,便也宽下心来慢慢回忆。
林大人长叹了一声,道“哎李兄乃是这偌大太常寺之中,我林某引以为豪的友人,只是没想到,他却是如此的想不开为何为何呀”
卫大人也附和道“正是如此李兄在这太常寺之中,也是大有前途之人,尚书祝大人,侍郎顾大人都对他青睐有加,平日里对他也是委以重任。”
说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道“李兄倒也从未负过二位大人的重望,有好几次,卫某都撞见他深夜还在寺中忙碌不曾归家哎,如此之人,却为何”
说着说着,他也忍不住叹气起来。
展昭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心中却忽的一动,开口追问道“卫大人是说,李大人经常在礼部工作至深夜不还家”
卫大人摸不到他到底抓住了什么点,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道“是啊,这有何问题么”
林大人也附和道“李兄这般拼劲林某也见过许多次,不敢说日日如此,起码这一月之中,有半月,李兄都是不肯准时下工的,我们这些人可真是自惭形秽的很呐”
说罢,他又皱起了眉,道“可恨那些没什么本事嘴还碎的庸人,眼红李兄得势,又见不得人家努力,三三两两凑起堆来,窝在角落里嚼舌头,那嫉妒之心,都快写在脸上了”
展昭听着,也不由的皱起了眉。
这世上的确就有这么一类人,既不想自己好好努力,又见不得别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在他们看来,都同他们一起烂死在泥潭里才叫好呢。
他问道“这些人的编排李大人生前可曾知道”
林大人愤懑道“那是自然那些人心都脏了,见不得李兄好,就变着法的给他找不痛快,是个人都能感觉到。李兄生性温和,颇为烦恼此事,曾三番两次找林某人诉苦,只是这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也不必如此在意,我便叫他放宽心胸,等日后高升了再说不迟”
卫大人嗟叹不止。
这大半天过去之后,展昭却是已经大概摸清楚了这李春敏李大人平日里所处的环境。
想到那李府之中,媳妇瞧不起公婆,公婆看不上媳妇,李夫人自恃名门闺秀,心高气傲,而李老太爷和老夫人,又是那般愚昧粗俗,与这汴梁的圈子如此格格不入。李春敏夹在其中,那份无奈不言而喻,也不怪他一月之中,有半月都不肯早早回家了。
而工作的地方,却也不是能让他逃避的地方。那些心怀嫉妒之人无所不用其极,让他整日不得安宁。
如此,他前后皆无退路,他的压力和无所适从没有一个安宁的地方可以排解,因此才会选择用如此极端的方式了结么
展昭不知道。
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他不可能知道,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