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诚王世子妃林莹含着鼻音软声道“梅娘你辛苦了,快起来吧”
她不但长得柔情似水,连声音都软绵绵的带着一股天真之态,好像还未知事的少女。
此刻她星眸含雾,一眨不眨地盯着封宴,像是欢喜又像是愧疚“宴儿,你就是宴儿吗”
梅娘忙站起身,推了推封宴道“姑娘,这就是小少爷,奴婢惭愧,小少爷还不知道来这里要见的是你呢。小少爷别愣着,快去见过姑娘,她是你的母亲啊,你不是一直想亲眼见到娘亲吗”她急道。
林莹的目光一直痴痴地,这时眼泪如珍珠般掉落,抽噎地道“宴儿,我可怜的宴儿,娘终于见到你了”
她脸上露出几分期盼地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拥抱封宴,美眸带泪。
封宴,封宴避开了
他想过千百种阴谋诡计,却不妨眼下这种诡异荒唐的局面,简直是荒谬
现在他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了,只觉得无语,深深的无语。
面对着女人受伤的神情,封宴小大人似的叹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她是安远侯嫡女,我父亲诚王世子之妻,死后入我封家祠堂,享封家后代子孙香火。你又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敢说是我的母亲”
小孩子脆生生地嗓音响起,封宴黑黝黝的眼珠波澜不惊地注视着这一场闹剧,丝毫不为所动。
他可以对着死人感怀一番母爱,可是对着突然冒出来诡异莫测的亲娘,恕他无法领略
对着儿子冷静又陌生的视线林莹又哭了,哭得说不出话来,倒在了后面温声安慰的男子怀里。
不忍自家姑娘伤心,徐嬷嬷顿时急了“哎呀小少爷,梅娘没骗你,我家姑娘就是你的母亲。梅娘,你倒是快解释一番啊”
梅娘认真地道“小少爷是真的,奴婢是亲眼见着姑娘生下你,再不会拿这事跟你说谎。”
封宴挑了挑小眉头“哦,那躺在祖坟里的人是谁,让我祭拜的人又是谁如果不是她生的我,莫非我根本不是诚王血脉,而是假冒的不成”
“不,你的确是世子爷的孩子没错”梅娘白了脸,混淆王府血脉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咬牙道,“少爷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你的母亲根本没有死,死去的人才是假的。姑娘是真正的安远侯之女,是奴婢侍候一起长大的主子,奴婢可以证明姑娘的身份。”
封宴板着小脸,果然如此。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胡说,我母亲是难产而死的可做不了假,这是诚王府上上下下都认的,你也是一直这么告诉我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假死出府,还能瞒得不露风声,难道你当诚王府都是死的不成还有安远侯府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死是生,就任由别人替代她的身份埋土入葬,可能吗”
封宴不是一生下来就有意识的,是之后的一年里慢慢的恢复从前的神智,他的确不知道自己生产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方嬷嬷和梅娘照顾他的三年里更是从来没有露过任何口风,他想不明白,这事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梅娘咬着唇道“因为掌家的是王妃,她是姑娘的亲姑姑,有她出手将上下人等俱封了口。而且,还有王爷的帮助,侯爷,侯爷也是知道的。”他们共同出手善后。
那晚是怎么样的惊涛骇浪,她们借着难产的名头李代桃僵替换了一具无名女尸,而姑娘则是一身血污就这样仓皇地离了王府,而将自己和方嬷嬷留下照顾刚出生的小主子。
有很多无辜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命好的被远远调离开,扔在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