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狂涌,猝不及防的剧痛袭来,身体的本能反应远比思考速度要快得多,男玩家顿时不受控制地痛呼出声。
与此同时,他压住被子的手也松开了。
傅蓝屿双手撑着床板,迅速向后闪避,随即凭着直觉,抬脚重重踢向他腰腹以下要害部位。
这一脚,又准又狠。
男玩家直接后仰栽倒在地,没忍住又哼了一声。
屋里一时寂静,只能听到他因疼痛而粗重的呼吸声,傅蓝屿抱膝缩在床角,感觉他正从地上爬起身来,仍想上床来抓她。
她扯住被子的一角,打算只要他靠近,就先蒙了他的脑袋,趁机跑向屋外。
然而事实证明,男玩家还没来得及碰到她,游戏规则就先行启动了。
从他嘴里发出了声音,不管是什么声音,都算犯规。
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宿舍里,突然传来了小孩子的笑声,声音很尖很细,带着股阴森的凉意。
哧
如同布料被撕裂的声响。
近在咫尺,铁锈般浓重的血腥味,很快就蔓延开来,令嗅觉灵敏的傅蓝屿一阵发晕。
哧哧
那声响还在继续。
男玩家终于发出了绝望凄惨的嚎叫,他双手拼命抓挠着床板,力道之疯狂,搞得整座床都在摇晃。
傅蓝屿什么也看不见,但她明白过来了。
刚才那不是撕扯布料。
是有小鬼在撕男玩家的人皮,一张一张的撕。
小孩子的笑声,音调越来越高,几乎就响在她的耳边。
她用被子蒙住身体,极度收敛存在感,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直到那名男玩家,再也没了动静。
他的尸体似乎被拖走了,一路拖出了宿舍,。
她试探着倾身过去,在床的边缘,摸着了一手粘腻的血。
不多时,那首鬼气森森的童谣,再度响彻了这栋孤儿院的每个角落。
依旧是无数小孩子的大合唱。
“不要说,不要笑,
不要哭,不要闹。
院长拿着一把刀,
被杀的孩子哪去了
黑乌鸦,白钟表,
谁的影子墙上照,
只有镜子能知道。
你陪我玩好不好”
看来游戏里每死一名玩家,这首歌谣都要重放一遍,循环往复,以达到警示和提醒作用。
屋内警报暂时解除,傅蓝屿抚了抚刚才被憋到发疼的心口,平复半晌,这才下了床。
她摸索着,把两张床都细致检查了一遍,最终也只是在对面床的床下,摸到了一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修眉刀。
这基本上可以说明,每间没有上锁的宿舍,或者是每间安排了玩家的宿舍,都有这样一柄修眉刀。
很显然,将之称为武器有点勉强了,那么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
正当傅蓝屿放慢脚步走到门口,马上就要出门的时候,歌谣的唱声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楼内钟声敲了整八下。
下一刻,眼前光线袭来,所有的灯光再次亮起。
灯光亮起,就意味着倒计时要开始了。
傅蓝屿想也未想,登时踮着脚跑出了宿舍门。
她一边跑,一边拿出口袋里的那块表,低头察看。
表盘是白色的,奇怪的是,既没有分针也没有时针,只有一根秒针,在滴滴答答的走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