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霑眨了眨眼,疑惑道“不是,哥,城门怎么就一开,城门哪那么容易开”
“宁大侠。”任歌行唤道。
宁安出列,应声道“盟主。”
任歌行对他点了点头。他记得这个给霍枫桥承诺兰陵永无药人的寡言的男子,他对宁安笑了笑,指着城墙道“不用云梯,宁大侠能翻过去么”
宁安上下打量了一下,道“可以。”
“好男儿。”任歌行道,“通晓五州,所有精锐分挑出来,不用云梯跳不过墙那样的不要,跟着我和宁大侠楔进瓮城,从里面打开瓮城关口。”
“疯了你”李霑失声叫道,“瓮城你带那么点人进去哥,古今中外没有这么打的”
“古今中外也没像现在这样。别废话。”任歌行道,“只要出了瓮城进了长安,看见我就跟我走,如果没看见我,看见宁大侠,就跟着他走,懂了吗”
宁安闻言一怔,任歌行向他投出问询的目光,四目相接,宁安顿了顿,对他点了点头。
“不是,”李霑的声音抖了起来,“任大哥,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没看见你”
任歌行摆了摆手“没看见我的意思就是我还没出来,别都擎等着。”
宋九思急道“不合适吧,盟主,都是自家的尖子,就这么扔到瓮城里,万一折在里面”
其他几位家主见他开口,也都纷纷小声应和道“是啊,都是精锐,这未免也太冒险”
任歌行不想废话,语速飞快“不然怎么办你们说个办法。围城么江家后军说来就来,翻墙云梯都让人家烧了,硬打么别说你们那些精锐,五州七成人马都得他妈折在瓮城里,进了长安城你们拿什么跟人家打”
几位家主面面相觑,任歌行不等回答,又道“小霑。”
李霑应道“在呢。”
任歌行道“跟着几位家主在城外,我不在就听几位家主的,里外夹攻,回头看见杨晏初,万一没找着我,告诉他别着急,我马上去找他。”
他说话的样子冷静而平淡,略微紧绷,不像是在下一个千钧一发之际剑走偏锋的命令,如同昨夜不曾焦虑得彻夜难眠。
李霑还是害怕“任大哥”
任歌行对他扯了扯嘴角,说“怎么了”
李霑哽住,半晌摇了摇头。任歌行吐了口气,道“去吧。”
留待城外的家主和伤兵目送着任歌行宁安和五州所有精锐穿过火海,避过箭雨,用匕首和钩索几下翻越城墙,像一只腾空而起的大枭,消失在瓮城之中。
李霑听见瓮城里箭打在冷铁上刺耳之声叮当作响,羽林大概也没想到五州用这么险的法子,此番如沸水入热油,城外火力瞬间被分散了,李霑红着眼睛大吼一声,一掌拍在厚重紧闭的城门之上。
一时竟似山岳摇荡,李霑哭道“没人往下倒火油了,进去支援啊难道真让他们活活困死在里面吗”
不知道是有人在里面动作,还是李霑的一掌起了作用,城门巍巍地晃了晃,李霑吼道“任大哥”
没有人回应。
李霑在一次次配合里面攻城的时候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情,不断地、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的,门一定会开,任歌行一定会从里面出来,可总是事与愿违,他看见远远地,一个人满面惊恐地飞奔而来,身穿云中任氏弟子的一身白衣,那人边跑边喊“后军,后军来了”
李霑脑袋嗡地一声,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