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拉开,杨晏初失神地疯狂地挣扎着,却被不由分说地按倒在地上,捆住了双手,他看着逐渐远去的母亲的背影,绝望地意识到无论是梦境还是记忆,这都是他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闯进来的江家人将杨氏家产抄尽之后,把杨氏的主人与仆人捆成一排,像牵猪狗一样牵着他们的脖子往门外拉去
不不
不要继续下去了
徒离忧的药效放大了杨晏初的惊恐,而且药人谷本身留给杨晏初的回忆就太过惨痛,平常之时每每回忆都尚且伤心惨目不愿再提,更何况是在徒离忧的梦境之中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接下来他的母亲会被毒死,而他将沦为药人谷众多药人中的一个,从此堕入地狱
不要
杨晏初疯狂地挣扎扭动起来,任凭那些人拽着他脖颈上的绳子,宁可被勒死也不愿再回到那个让他产生无数噩梦的地方
就在他被勒得青筋暴露,耳畔嗡鸣时,他脖子上的绳子突然被斩断了。
他听见那个勒着他脖子的人只来得及咒骂半句就没有了生息。
任歌行蹲了下来,替他和他的母亲解开了脖子上的绳索。
杨晏初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簌簌地落下泪来。
任歌行被他的眼泪打得手足无措,蹲在他面前笨拙地替他擦着眼泪,讷讷道“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
杨晏初心中骤然一酸,抱住了他的脖子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
任歌行的手在空中僵硬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落在杨晏初的后背上,温柔地抱住了他。
任歌行道“跟我走吧,我待你好。”
如果不是这一场徒离忧的梦境,杨晏初永远不会知道,埋藏在任歌行心中最深的遗憾,是没有在杨晏初还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在一切的最初,好好地保护他。
他心疼他,一直在后悔自己来晚了。
不晚的,真的不晚的,我的爱人,我的傻瓜。
不论是十岁遇见你还是二十岁遇见你,都是我此生最值得称道的幸事。
不论是十岁遇见你还是二十岁遇见你,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