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抓住了个什么玩意,反正抓住了就不动了。杨晏初叹了口气,对李霑招招手,轻声道“我现在站不起身,你让他们给你任大哥做点吃的,等他醒了再端上来。”
李霑比了个知道了的手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杨晏初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来我陪你躺一会儿。”
任歌行哼哼了一声,含糊道“别松手。”
杨晏初明显地感觉到了任歌行的不安,叹气道“怕了你了。”他只好把腰带抽了出来给他捏着,坐在床边陪着他。
任歌行哼唧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晓月渐渐西斜。任歌行大概是因为实在太过劳累,睡得很沉,杨晏初靠在床柱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瞌睡,寅时的天光透着深蓝,杨晏初迷迷糊糊地一个点头把自己点醒了,干脆坐起来搓了搓脸,盯着任歌行的睡颜发呆,算上前天晚上的一夜荒唐,他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觉了,现在脑子转得特别慢,他迟钝地看着任歌行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发现他现在好像睡得不安稳。
任歌行浓密的睫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簌簌地抖动,牙咬得很紧,薄唇抿得像把刀,杨晏初想拍一拍他,手才堪堪伸出去一半,任歌行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亮得吓人。
杨晏初唬了一跳“怎么了”
任歌行翻身坐了起来,道“不对。”
杨晏初茫然地看着他“不是,怎么了”
任歌行摇了摇头,匆忙套上外衫拿起佩剑,动作间回头叮嘱道“外面有变,我出去看看,你在屋里不要乱走动,更别出来,小霑呢”
“在隔壁,”杨晏初终于反应过来,“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尉迟他不受伤了吗”
“这一步踏出去已经由不得他回头了,趁着这功夫我内力有损肖聿白不能再战,有伤又如何,难道等两边都休整好了再打”说话间任歌行已经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听话,别嫌我絮叨,千万别出来,看好小霑,走了。”
“任歌行”杨晏初叫住了他。
任歌行开门的手顿了顿,道“怎么了”
杨晏初想问他很多事,想问他怎么样了,想问他内力到底亏损多少,想问尉迟到底带了多少人,想问胜算几何,但最终一句也没有问出口,他知道问这些都没用,不论怎样任歌行都会去,他哽了哽,道“带我到个能看到你的地方。”
任歌行咬了咬牙,说“你就在这儿,别动。”
“我不动,不出声,不添乱,你让我能看得到你,我求你了。”
“你别闹。”
“我没闹”杨晏初语速飞快,“你也知道他是江家人,我试过江家所有的药,万一他用毒用药,我的血有用,我在那儿我看得见我有办法”
“你”
“你带我去我看不见你我要疯了”
任歌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跟我来。”
他们在垂花游廊中遇见了邵秋月。邵秋月提着一把长枪,乌发匆匆束就,神色紧张,看见任歌行,她明显松了口气“任大哥你醒了。”
任歌行点了点头“老肖怎么样了”
邵秋月道“还睡着。”
任歌行道“邵伯父呢”
邵秋月叹了口气,皱眉道“被我捆凳子上了,他非要跟着来,我实在没办法。邵家能调的武从已经都调来了,但是毕竟都是家丁,估计指